纪宝瓶慢悠悠端起茶杯,“这些年,我一直就是这样的生活,我倒是很满足。”
耳苏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看看现在古武界,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能乱成什么样子?”
纪宝瓶不可置否道,“传闻当年摇光血洗古武界的时候,比现在还乱,只要不影响普通人的生活就行。”
她一摆手,制止了耳苏,“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但我也无能为力,我现在连夏天都打不过,难道你指望我去阻止戈乾?”
耳苏满肚子的话,被生生的憋了回去。
好半晌,他才吐出一口闷气,生硬道,“夏天已经答应我,如果古门主肯站出来的话,他也会出面对抗戈乾。”
“哦?”
纪宝瓶略感意外,“他倒是个热血青年。”
说完自嘲一笑,“我以为你来是让我出面的,呵,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耳苏也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沉声道,“你能否帮忙说服一下古门主……”
未说完,纪宝瓶打断了他,“我已经试过了,夏天曾经也与我提起过,但我师姐现在仍然养伤,况且,我听说长生门似乎出动高手了。”
耳苏叹了口气,“我也听闻此事了,但也听说他们陨落了不少,被戈乾身后的强者所斩杀,而在此期间,古门主并未露面。”
他直视着纪宝瓶,真诚道,“纪女士,能否做个中间人,让我与古门主见个面?”
“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纪宝瓶正色道,“她现在有伤在身,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她的下落,即便我也不行。耳家主,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我是长生门的叛徒,他们不找我麻烦,我已经烧高香了。”
“唉!”
耳苏重重叹了口气,满脸的愤懑与失落,“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戈乾把古武界搅的乱七八糟吗?”
纪宝瓶反过来安慰他,“我知道你们耳家世代遵循祖先遗志,一直致力于华夏古武界的格局和平稳,但现在这个局面,我认为你们还是暂时隐忍较好。”
停顿了一下,又道,“他也知道耳家不好惹,这次收服世俗中的古武世家,不也是刻意不想与你对立吗。”
“唉。”
耳苏再次重重叹息,“未雨绸缪,现在是这样,以后呢,若他真的一统了古武界,我耳家哪还有立足之地。”
“我不认同你的观点。”
纪宝瓶皱眉道,“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一场博弈,戈乾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他成不了气候,你在担心什么?”
“我知道他们双方在博弈,可为何要将整个古武界都葬进去?”
耳苏面色愤然,“他们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对了,你的师傅他……究竟有没有陨落?”
“我不知道。”
纪宝瓶神色复杂,“他陨落的时候,是我和师姐亲自将他下葬的,可如今师姐不出面,而戈乾背后之人又大张旗鼓追杀,想来他应该还活着吧。”
“既然如此,你和古门主为何……”
纪宝瓶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所以,我和师姐也在等啊,也想知道师傅究竟有没有陨落。”
“如果没有呢?”
耳苏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
纪宝瓶很干脆的摇头。
耳苏也不再多言,喝了三杯茶之后,起身告辞。
就在他刚离开,别墅的大厅内忽地走出一人。
这是个老者,穿的邋里邋遢,头发像是鸟窝一般脏兮兮,手中还拎着一根树杈一般的棍子。
竟然是老乞丐顾海川,亦是冯天鹏的师傅。
他大大咧咧走至纪宝瓶对面,拿起旁边一个空杯子,又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随即咧开嘴笑轻叹道,“啧啧,老乞丐我给人卜卦算命看相大半辈子,没想到还是瞎了眼。”
纪宝瓶也莞尔一笑,随即惆怅道。
“我比你的惊讶只多不少,我与耳苏认识三十多年了都没看透……”
“当初那么信任他,没想到是个脑后反骨的家伙……”
纪宝瓶的神色之间也多多少少有些复杂。
她说道,“谈不上反骨不反骨,只是理念不同而已。”
闻言。
老乞丐嗤笑一声,“你是在为他辩解,还是为你师傅辩解?”
“我只想问问他,为何要那么做,为了一己私欲,难道连感情都要抛弃了吗?”
“嘿嘿,人心这个东西,谁能够说得清呢。”
老乞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早在数十年前就看透了,摇光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顿了顿,他摆摆手,“我也该走了,此次前来是告知你一件事,影王准备出手了。”
愕然听到这句话,纪宝瓶的脸色不自己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