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逸揉了揉太阳穴,轻轻地晃了晃有些胀痛发晕的脑袋。
他此刻还有些懵,像是大梦初醒,后知后觉。
他只觉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被人镇压,被一尊古佛压制,从此威风不复,声名尽丧。
梦境中,绝望而愤慨,出奇的恨欲狂。
然而,却又倍感无力。
那种感觉,让他险些精神崩溃,识海炸裂。
此刻恢复过来,脑袋都还胀痛不止,后遗症很明显。
或许,金猴有过曲折的经历,曾威风无量,也卑微入尘。
“老弟,怎么样了?”
沉寂好久,范天伦重又询问,才让孙逸醒悟过来,从那种浑浑噩噩,懵懂的状态醒来。
“没事,没事。”
孙逸摆手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真的没事吗?”范天伦很忧虑,深怕孙逸被废。
“只是头疼欲裂,其他的,都完好无损。”孙逸如实解释。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姜浩在旁笑道:“你早前的样子,可真吓人。”
“让大家担心了,抱歉。”孙逸不免歉疚。
“都是兄弟,不说这些。”姜浩拍了拍孙逸肩膀,不以为意的笑道。
但很快,姜浩笑容消失,渐渐沉肃,话锋一转,道:“只是,这件事情,并没有完。”
说话时,姜浩看向了旁边的郝逸云。
郝逸云面色憔悴,脸色沉重,再没有了初见时的温和笑容。
显然,袁云之死,让他倍受打击。
众人缄默,皆都沉肃下来。
“对不起,郝兄。”
孙逸脸色微微深沉,眼中涌现浓浓歉疚。
袁云之死,源于他。
郝逸云却是摆摆手,强笑道:“这不关你的事,孙兄,你不必自责。”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件事情,我不会罢休。郝兄放心,无论如何,我定会让江明锋血债血偿。”孙逸郑重起誓。
郝逸云抿起了嘴角,脸现苦涩,未发一言。
众人都沉默,没有说话。
范天伦这才反应过来,郑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对了,云丫头呢?”
他茫然四顾,寻找袁云的踪迹。
“云儿死了。”
郝逸云闭上了眼睛,强忍着落泪的冲动,低声道。
“什么?怎么回事?”范天伦大吃一惊,震动不已。
袁云虽然资质并不出众,但性格温婉,且极富责任心。在苍云门同代内,是大师姐,颇受弟子爱戴。
范天伦也很喜爱,视为孙女,对其颇为关照。
郝逸云没有说话,王朗心直口快,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天杀的流云宗,该死的江明锋,老夫恨不能掌毙此獠!”范天伦顿时大怒。
“范天伦,滚出来!”
适逢此时,蔡锦尉带人寻来,厉声暴喝。
霍然,峡谷四周,群情震动,各大势力,各路人马纷纷起身,朝着此地投来瞩目。
“什么情况?流云宗这是在做什么?”
“看样子好像起冲突了,要打起来吗?”
“有好戏看了!六大势力掐架了!”
各路人马纷纷惊呼,朝着苍云门驻地簇拥而去,围观热闹。
驻地外,范天伦噌的一下起身,怒气冲冲的朝着外面走去。
苍云门众高层纷纷随同,众弟子紧握刀柄,凝神以待。
“蔡锦尉,你个老东西,今晚若不给老夫一个交代,老夫定然跟你没完!”
范天伦势如斗牛,气冲九霄,怒火磅礴的冲着蔡锦尉暴喝。
“好你个范天伦,还敢跟老夫要交代?老东西,老夫今晚还要找你讨公道呢!”
蔡锦尉兴师动众前来问罪,谁知道反被范天伦讨要交代,顿时气急败坏。
“公道?姓蔡的,你还有脸来跟老夫谈公道?王八犊子,本门弟子被你门中恶徒残杀,你怎好意思?你的脸呢?都贴你的屁股上去了吗?”
范天伦怒火磅礴,瞪圆了双眼,厉声喝道。
“放肆!”
蔡锦尉破口痛斥:“范天伦,你个老东西还有脸跟老夫吼?你自己亲眼看看,我宗弟子殒落一半,皆被你招揽的边城土著所害。此仇此恨,你还敢跟老夫吼?”
“交出那个边城土著,血祭我宗身殒弟子。否则,流云宗全体上下,将不惜一切代价,必全力而战,为他们讨个公道。”
“你敢!”
蔡锦尉的威胁,让范天伦脸色骤沉。
“你以为老夫做不了主吗?”蔡锦尉踏前一步,怒目圆睁的瞪着范天伦喝道。
“老不死的,你这是想要包庇你们宗门的恶徒吗?是默许他们为所欲为,伤天害理?”范天伦瞪眼怒问。
“包庇?包庇的是你!” 蔡锦尉据理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