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帅及众将领纷纷看向邹氏父子,发现邹子俊的异样,瞬间明悟。
孙逸所言,恐怕不假。
“请左帅做主,还我等公道!”
适逢此时,周海等人纷纷跪地,向左帅请示。
左帅闻言,默不作声,看了一眼孙逸,随即转头看向邹监军,道:“传,邹子俊麾下部众!”
邹监军脸色微凝,却仍不慌乱,心性沉稳更胜邹子俊。
他毫不避讳,挥手传令:“传,子俊麾下部众!”
银甲亲兵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带着数十位兵士匆匆赶来。
“拜见左帅!”
这些兵士纷纷叩拜樊明宏。
“起来答话!”
左帅樊明宏颌首示意,道:“某且问你们,邹子俊与孙逸之私怨,尔等可知情?”
数十位兵士纷纷惶然,跪伏在地,瑟瑟发抖,不敢胡言。
“本帅问你们话,为何不答?”
左帅樊明宏眉头挑动,脸色微沉。
数十位兵士纷纷颤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如同伏地鸵鸟,颤颤巍巍。
眼看着他们的模样,邹景山淡淡吩咐,“左帅问话,如实作答,谁敢有推辞搪塞,力斩不赦!”
顿时,数十位兵士吓得哆嗦,其中两名什长慌不迭摇头,道:“回左帅,卑职等不知。”
“胡言!”
孙逸闻言,顿时斥道:“当日就这二人依从邹子俊命令,尾随某左右,屡屡阻我立功,更监视我之行踪。”
众人闻言,纷纷哗然,三军将士掀起议论狂潮。
邹景山父子脸色微凝,目光浮现深沉。
左帅眉头微皱,一脸冷意的看了邹景山父子一眼,随即又看向邹子俊部众,淡淡道:“本帅给你们一个禀明真相的机会,若是从实招来,本帅赦你们无罪。但谁若抵死狡辩,蒙蔽本帅,一律斩首!”
“左帅饶命!左帅饶命!我们招,我们都招!邹百夫与孙逸确有私怨,双方极不对付。自孙逸入伍以来,邹百夫屡屡针对,严加钳制。”
“我等为其麾下部众,皆不敢抗逆,唯有遵循命令,方才助纣为虐。恳请左帅明察,法外开恩,饶恕我等!”
数十位兵士纷纷求饶,讲述出实情。
一时间,三军哗动,众将惊异。
“哈哈哈,邹氏奸人,你们还有何话说?”
周海最是亢奋,惊喜起身,指着邹景山和邹子俊破口痛斥。
左帅脸色深沉,抬头看向了邹景山。
邹景山见状,面不改色,跨前一步,冷然喝道:“一派胡言,尔等狂徒,分明是你们见势不对,落井下石,故意污蔑我儿子俊。”
“如此背信弃义,见风使舵,枉为人族,某斩了你们!”
邹景山骤然怒起,拔剑而出,噗噗噗噗噗挥剑而起,瞬间将数十位兵士头颅斩下。
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断颈处鲜血喷薄,溅满长空,浸湿沙地。
“嘶!”
霍然,全场震骇,倒吸冷气声此起彼伏。
“好果断的心性!”
“好狠辣的手段!”
“图穷匕见,杀人灭口!”
不乏明眼人看得出来,邹景山如此做,分明是杀人灭口。
只要那些兵士死了,死无对证,邹子俊之罪名,便无从考究。
虽然他们道出了原委,但没有立下证据,邹景山完全可以反驳他们是落井下石。
所以,此时斩杀,便让他们无从辩驳。
左帅见状,岂会不察邹景山的心思。
但是,这般手段,却也无法奈何得了邹景山。
邹景山好歹是一位聚神八重境的巅峰强者,杀几个小兵,算得了什么?
虽然军法严明,但邹景山犯罪之说有待考证,缺乏真凭实据。
邹景山斩杀了那些兵士,父子俩一口咬定是那些兵士见风使舵,落井下石,军法也不能强制性斩杀他们。
再加之邹家势大,樊明宏缺乏真凭实据,便不敢真的动武。
这便是邹景山暴起杀人的底气!
剑斩兵士,剑锋滴血,邹景山面不改色,插剑拄地,向左帅抱拳请罪,道:“卑职御下不严,监军不明,被狂徒小人蒙蔽视听,以至于出此差错,卑职有罪,自愿领罚。”
邹景山很爽快认罪,但却将罪责缘由推在被斩兵士身上,说是被蒙蔽。
这样一推二五六,樊明宏都无法责备。
“奸贼!真是无耻奸贼!”
周海等人纷纷暴怒,恨杀欲狂。
是非功过,一眼明了,傻子都看得明白。
但邹景山父子却抵死狡辩,死不承认,他们却无可奈何。
樊明宏双手紧按刀柄,五指微微紧扣,掌背青筋浮现,狰狞起伏。
邹景山的行为,严重触犯了他的底线,让樊明宏很是燥怒。
但是,邹景山抵死狡辩,如今却又找不出任何证据指明他们奸诈,左帅想要降罪,都无确切罪名。
“好!很好!杀得很好!”
樊明宏紧咬牙关,冷冷叫好。
但傻子都听得出来,其语气中饱含的冷怒。
邹景山垂首不言,邹子俊肃穆而立,站在邹景山身后,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