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子英杀意深沉,煞气汹涌,显然是要趁势而起,抓住机会斩杀孙逸,为弟报仇。
他没有掩藏手段,没有遗留余力,要以最强姿态,强势碾杀掉孙逸。
先前一击,邹子英察觉到了孙逸的实力,远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开窍三重境的修为,恐怕足有开窍巅峰境的实力。
若是留手,未必杀得了他。
所以,邹子英全力以赴,威势膨胀,爆发开来,方圆数百米范围,实力不及他的全都被震得气血跌宕,身躯震动,难以稳立。
实力不济者,直接咳血,难以承载其威势凌压。
即便孙逸都是有种举步维艰的感觉,身躯似被天穹压制,被无形大手钳制,让他深陷重围,难以挣脱。
但孙逸并不畏惧,《强身诀》加持起来,就要爆发。
“住手!”
不出所料,左帅樊明宏站了出来,拂手一挥,一股无形威势呼啸散开,邹子英爆发的所有威势全都消弭,被顷刻瓦解崩溃。
狂冲而出,扑杀向孙逸的邹子英自身都是被一股阻力压制,紧接着被连人带枪扫得踉跄飞退,重新退回了原地。
霍然,原本汹涌的场面,被徒手瓦解。
宗师人物,非同凡响。
紊乱的三军方才徐徐平静,滚倒在地的兵士被搀扶起来,擦着嘴角血迹,一脸骇然的抽身退避。
威势被瓦解,危机被破除,孙逸停下了《强身诀》的运转,身材恢复原样。
手中的青铜圆盾都是徐徐收缩,最终化作巴掌大小,被孙逸收了起来。
他跨立原地,面貌平静,波澜不惊。
并没有因为邹子英出手而有惊惶,也没有因为樊明宏出手制止而激动惊喜。
其波澜不惊的面貌,仿佛明镜,看不出半点情绪。
这让许多人为之佩服,对孙逸的心性更加敬重。
处变不惊,临危不乱,这份沉稳,便足够旁人敬畏。
樊明宏大加赞赏,老怀欣慰的看了孙逸一眼,随即扭头看向邹子英喝道:“斗将结束,双方胜负已分,尔却暴起伤人,是想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吗?”
邹子英稳住身形,长吐了口气,卸掉心头郁气。
听闻樊明宏的呵斥,邹子英脸色冷漠,煞气沉沉的迎视着樊明宏道:“这是我跟他之间的恩怨,斗将与否,跟我们的恩怨有何干系?”
“再者,我何曾说过,斗将结束,便要化解与他之间的恩怨?”
“他杀我弟,我便杀他,一报还一报,有何不可?我之作为,又有什么不对?”
邹子英一脸漠然,浑然不惧樊明宏的威势。
“放肆!”
听着邹子英的反驳,樊明宏差点气炸,对方居然跟他玩文字游戏,咬文嚼字。
“左帅,我敬你是宗师前辈,不愿与您作对,更不想违逆您的威势。但是,您若仗势压我,我便不服,便也不要怪我邹氏子弟,不懂得尊老爱幼。”邹子英神情冷漠,厉声道。
“好!好一个邹氏!”
樊明宏闻言,老脸愠怒,一派深沉,“你以为,老夫便惧了你们邹氏不成?”
“我可没这么说,左帅莫要误会!”
邹子英察觉到樊明宏的暴怒,眉头微皱,倍感棘手,急忙转变了态度,强硬内敛,转为怀柔。
“哼,黄口小儿,老夫纵横沙场数十年,问鼎宗师更有十余载,什么场面没见过?岂是你区区一介竖子,三言两语就可以唬弄的?”
樊明宏却根本没有给邹子英面子,直接当众训斥:“老夫今日便把话摆明了告诉你,老夫若在一日,邹氏便休想妄动孙逸一根毫毛。”
“哗!”
樊明宏这番话,瞬间引发三军震动。
这是下定了决心,要庇护孙逸。
为了庇护孙逸,不惜得罪邹氏。
邹氏啊,那可是天下巅峰级的势力,堪称一方霸主都不为过。
邹氏三房,割据天下,影响之深远,恐怖绝伦。
端不说邹氏千年历史积攒了多少底蕴,就三房之主,皆是宗师人物。
便可以看出,邹氏一族的实力,有多强盛。
据传,邹氏老祖未殒,尚在人间。
足以想象,该族底蕴之雄厚,超乎寻常。
哪怕樊明宏身为左帅,一代宗师人物,在邹氏面前,也不足为虑。
而樊明宏却为了庇护孙逸,不惜对峙邹氏,足可见,孙逸有多受左帅重视?
三军将士心思纷飞,皆都震骇欲绝。
他们惊骇樊明宏的胆魄,惊骇樊明宏的决绝,同样也惊骇孙逸的潜质,惊骇孙逸的表现。
若是孙逸是个废物,樊明宏显然不至于如此重视。
能被樊明宏如此不惜代价的庇护,足可见孙逸的潜力有多深远。
邹子英变了脸色,瞳孔紧缩,一脸惊异。
他猛地抬头,凝神注目,看向樊明宏。
樊明宏的态度之坚硬,超乎邹子英想象。
饶是邹子英身为邹氏嫡系子弟,也不敢轻举妄动,仗着邹氏声威而公然抗衡樊明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