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帅既然有命令,在军中,卑职不能挑起矛盾,针对孙逸,卑职自然遵从,不敢违背。今夜以来,卑职未曾有半分异动,一直都在营内歇息。”
“左帅却直言血屠军叛逆,痛斥卑职为祸,卑职冤枉,无处可诉。且卑职知晓,徐梁身份与血屠军,与卑职息息相关,无论作何解释,都难得左帅信任,故此沉默,痛心疾首。”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诡辩的思维,让人望尘莫及。
不愧是一家人,诡辩之才,都如此相似。
孙逸耳闻邹子英的诡辩,忍不住暗叹。
邹子英的诡辩,和邹景山,邹子俊如出一撤,皆是断章取义,颠倒是非黑白。
三军在邹子英的辩解下,皆沉寂下来,原本的杀意腾腾全都瓦解消失。
不得不说,邹氏父子断章取义的说辞,真的很具说服力。
一般人,真的很容易遭受诓骗。
孙逸暗哼,对邹氏暂无好感。
樊明宏人老成精,自然也不会那么容易哄骗。
在邹子英辩解完,樊明宏直接指着徐梁,道:“那么,现在尔来说说,他之所为,又是怎样一回事?”
邹子英闻言,一颗心猛地跳动了下,紧握血影枪的五指都是微微用力,青筋勃发。
这种时候,他别无选择,只有明哲保身。
对不起了!
邹子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咬着牙关,沉声道:“徐梁知卑职与孙逸恩怨,对卑职素有仰慕,不忍见卑职遭受孙逸羞辱。”
“所以,私下趁夜伏击孙逸,妄图给孙逸一个教训,好为卑职出口恶气。其心忠义,只是罔顾了军纪,卑职痛心疾首,却无能为力。”
“若是卑职早些知晓他的心迹,定然全力阻拦,呵斥他之行径。奈何,过已酿成,卑职得知,为时晚矣,唯有扼腕痛惜。”
说到这里,邹子英睁开眼睛,插枪跪地,向着樊明宏恳切,道:“徐梁之过,皆因卑职管教无方,约束不够。卑职恳请,若要惩戒,卑职愿代徐梁受罚。”
一番话,情真意切,引发一片呼声。
邹子英这番话可把自己塑造得伟光正,把血屠军讲述得上下齐心,一片和睦。
将士拥戴他,他庇护将士,相互敬重,让得血屠军形象迅速高涨。
三军都是哗然,看向邹子英的目光都是变得敬仰起来。
若是邹子英所言不假,那么,这样的血屠军,值得钦佩。
察觉到三军情绪,孙逸眉头挑动,眼神微凝。
邹子英的诡辩,可真会煽动军心呢,三言两语,就引得三军敬仰。
若是樊明宏要动他,恐怕都得有所顾忌。
这怎么行?
若是按照邹子英的计划走下去,自己岂不得吃个哑巴亏?
孙逸着手反击,便是要让邹子英声名狼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若是邹子英安然脱身,那孙逸便得自己吃哑巴亏,这让孙逸怎能乐意?
所以,孙逸思绪纷飞,考量着阻止。
“啪啪啪!”
片刻,孙逸鼓掌叫好:“邹千夫所言所语,真是赤胆忠心,一片诚挚,孙某佩服。这样的诡辩口才,孙某自叹不如。”
邹子英面目冷然的看向孙逸,对孙逸的吹捧,毫不受理。
双方恩怨之深,早已不死不休,孙逸此刻吹捧,不可能安着好心。
但邹子英摸不透孙逸的把戏,所以又不敢轻易反驳,只能漠然看着他。
孙逸也没在意邹子英的漠视,吹捧过后,便话锋一转,看向樊明宏道:“左帅,某有一法,若是施展,可让他人口吐实言,明鉴本心。”
“邹千夫所言,情真意切,诚挚尽显。所以,孙逸不敢以己之心,揣度他人而冤枉了好人。因此,孙逸愿告知此法,质询徐梁,容他道出实话。若是冤枉,孙逸愿领责。”
听闻孙逸的话,三军哗动。
邹子英都是眉头挑动了下,目光微微闪烁。
但他犹豫了下,最终沉住了气,淡淡道:“若是尔有这样的本事,那便请施展出来,还徐梁兄弟,还邹某,还血屠军一个清白公道。”
孙逸闻言一笑,讲述道:“此话名叫《鉴心诀》,乃是一部拷问本心的妙法。若是施展此法,拷问他人,对方所言违背本心,便会遭受绞心之痛。因此,此法又名《绞心诀》。”
孙逸讲述得很平静,一丝不苟的样子仿佛煞有其事。
众人闻言,皆脸色微凝。
邹子英目光微缩,隐有担忧,下意识抬头看向了徐梁,正好看到徐梁紧缩的瞳孔,变化的脸色。 显然,徐梁有些慌乱,若是孙逸真有所谓的《鉴心诀》拷问,徐梁必然暴露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