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青的话,引得赵忠仁深思。
众高层纷纷沉寂,不曾驳斥,静候赵忠仁的决策。
邹明泉怒不可遏,恨不能掐死墨文青。
这老东西,竟敢偏帮孙逸,可恶!
若非忌惮墨文青的实力,邹明泉早就直接动手了。
而在满场沉寂,气氛压抑间,赵忠仁一番思索,最终颌首道:“墨老所言,深有道理。”
“哗!”
众高层失声,哗然一片。
毫无疑问,孙逸之罪,已被宽恕。
有赵忠仁这话,满场众人,便无可驳斥。
樊明宏松了口气,沉重的脸色浮现笑容。
孙逸也是暗松了口气,逼不得已,他都要反出学院了。
如今看来,倒是不至于那般极端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各有情绪。
邹明泉脸色骤狞,霍然跨出,朗声道:“大人,老夫不服!”
喧哗的金殿再次沉寂,众高层纷纷沉默下来,看向了邹明泉。
赵忠仁既然已经拍板,邹明泉还站出来,不是螳臂当车吗?
难道,他还以为可以胁迫得了赵忠仁?
“老夫不服!”
然而,邹明泉未曾在意众高层的疑惑,狞声道:“若是大人觉得,孙逸杀人,乃是私人恩怨。那么,老夫是否可以认为,吾族邹氏,可以残杀孙逸,而不受学院问责?”
“这……”
众高层愕然,邹明泉很会拿捏机会,邹氏之人,都很懂得断章取义。
墨文青以私人恩怨为孙逸脱罪,邹明泉便直接以私人恩怨杀孙逸。
如此说来,似乎没错。
很合乎礼法嘛!
众高层无从辩驳,赵忠仁都是皱起了眉头,一时间无法驳斥。
一言问垮众高层,邹明泉顿时狞笑起来,看向孙逸,浑身威势外放,杀意汹涌。
“既然诸位无异议,老夫便杀了这狂徒,以解恩怨!”
说着,邹明泉便要动手,意图强势碾杀孙逸。
“尔敢!”
樊明宏坐不住了,当即闪身出来,挡住了邹明泉。
他费尽心思,竭尽全力为孙逸脱罪,袒护孙逸,岂会纵容邹明泉下杀手?
宗师威势外放,瞬间抗衡下邹明泉的气势,护住了孙逸。
顿时,金殿轰鸣,满堂剧震。
两位宗师人物对抗,气息外放,满堂群雄都是倍感压抑。
大批的聚神境强者呼吸滞碍,揣揣不安起来。
邹明泉暴怒欲狂,满脸狞恶地瞪着樊明宏斥道:“樊老鬼,老夫在处理私人恩怨,你敢阻拦,莫非是欺负我邹氏无人吗?”
说着话,步步紧逼,宗师威压汹涌,压得金殿震动,摇摇欲坠。
樊明宏分毫不惧,昂然向前,迎向邹明泉,冷声道:“别拿邹氏压老夫,孙逸乃吾子弟,你若杀他,就是跟老夫过不去。今日,私人恩怨,非你跟他,而是你在逼老夫!”
“樊老鬼,你放肆!如此偏袒这小儿,跟我邹氏过不去,竟还敢巧舌如簧,诡辩开脱!”邹明泉怒斥。
“以老凌幼,邹明泉,你也好意思狂言!如尔这等行为,老夫羞与尔为伍!”樊明宏寸步不让。
两位宗师互不相让,剑弩拔张,争锋相对,誓要凌压彼此。
一人要杀,一人要护,斗得不可开交,压得殿内许多高层人物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宗师发飙,聚神九重境的盖世强者都要颤栗,战战兢兢,难以沉稳。
“够了!”
所幸,赵忠仁未曾坐视,一声断喝,如雷轰鸣,将樊明宏和邹明泉的威势震得粉碎。
半步法身威势散发开来,笼罩金殿,撑开虚空,让得樊明宏和邹明泉恭谨下来。
二人虽为宗师,威势不凡,但在半步法身面前,却又还差了一筹。
收敛了威势,邹明泉退回了原位,但不甘就此罢休,拱手向赵忠仁,道:“大人,非老夫冲撞大人,实乃判处不公,老夫不服。”
“若是大人决意以私人恩怨定义,判处孙逸无罪。那么,老夫痛下杀手,取孙逸之命,为邹子奇报仇,便无可厚非。”
赵忠仁默然不语,邹明泉所言,确实合乎情理。
樊明宏见状,站出来辩驳道:“大人,邹明泉所言,老夫不赞同。孙逸与邹子奇,私人恩怨乃是实情,杀之合乎情理。邹氏若要借机报仇,老夫不阻拦。”
“但是,邹明泉以老凌幼,仗势欺人,却非老夫乐意所见。”
“所以,邹明泉若是不惜身份,亲自下杀手,老夫势必与其死磕到底,决不罢休!”
二老相争,各执一词,皆有理由。
赵忠仁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又看向了墨文青,道:“墨老以为,当如何判处最为合适?”
墨文青抬头看了赵忠仁一眼,对后者意思心领神会。
赵忠仁身为掌权者,明知是非,却不愿清楚表态,将问题抛给他,显然是希望墨文青做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