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逼宫请命,持续两日,引发的风波不断发酵,将人们的情绪激发到了极点。
数十万人游街示众,煽动人心,令得平原城人人自危。
各大势力都是惴惴不安,彷徨交加。
领事府不闻不问,不为所动,更让世人焦虑,分不清楚状况。
终于,在第二日下午,日落西山,天色昏黄时,紧闭的领事府大门,徐徐打开。
“门开了,领事府门开了!”
广场四周围观的人们纷纷惊呼,瞬间炸开了锅。
焦虑彷徨的人们满含期待,紧盯着领事府门庭,紧张忐忑。
终于,在人们心绪交杂时,一道人影,自内走出,朗声宣布:“大人有令,即日审察天下不法事,以正纲纪,以明典律,以肃奸邪,以清罪孽。”
“哗!”
一时间,八方骚动,喧哗四起。
跪伏在台阶下的数千将领都是纷纷震动,相继抬头,惊疑不定的凝望着宣布的人。
那人一袭黑袍,清癯的面孔满是冷漠,五官冷硬,一派深沉。
看清其面容,不少人倒吸冷气,暗暗吃惊。
那人赫然是墨文青,素来是赵忠仁的代言人。
……
平原城,左帅府。
一名将领匆匆奔走,穿堂过室,直奔内庭一间厢院而去。
推门而入,便是看着庭院内的孙逸道:“孙公子,领事大人有请!”
院内众人闻言,纷纷挑眉,目光闪烁。
来了!
众人纷纷扭头看向孙逸,后者神情平静,将手中摩挲的布偶放进怀中,他灌了口酒,一甩袖袍站起身来。
“走吧!”
孙逸示意了将领一眼,便是阔步而去。
姜浩等人想要跟随,却被将领拦住,冲他们摇了摇头。
孙逸回头抿嘴一笑,看了众人一眼,颌首示意。
众人驻足,目送着他远去。
一路走出左帅府,直奔领事府而去。
将领率部护送,千余铁骑分列左右,紧步相随。
队伍浩荡,引人瞩目。
而在他们走出左帅府不久,前方街道,人影消失,空寂下来,一名家仆拦住了去路。
“吁!”
队伍勒马止步,警惕着家仆。
“尔是何人?胆敢阻路!”
率部的将领手按长刀,居高临下,俯视着家仆喝问。
家仆躬身抱拳,施了一礼,随即看向孙逸道:“孙公子,我家大人想请公子一叙,请公子赏个薄面。”
将领眉宇微蹙,目光凝重,紧盯着家仆。
孙逸闻言,灌了口酒,跨骑骏马,居高临下俯视着家仆问道:“你家大人姓甚名谁?”
“不瞒公子,我家大人乃是邹秀金,邹氏嫡系。”家仆如实回答。
“大胆!”
率部的将领霍然大惊,紧按的长刀微微出鞘,杀意涌动。
邹氏之人阻路,定然无好意。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
家仆顿时吓得颤栗,惶恐跪倒。
孙逸摆摆手,制止了将领,随即没看家仆,驱马绕开,继续前行。
“哼!”
将领重重地将刀推回鞘,冷冷地看了家仆一眼,驱马绕开而去。
家仆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但走了没多远,前方街道中央,一道人影,再次挡住了去路。
是个老者,一脸血污,拄着拐杖,孤身一人。
“邹秀金?”
率队的将领微微一惊,下意识按紧了刀柄。
身后部众纷纷按刀,一脸凝重。
“孙逸,能否聊聊?”
拦路的赫然是邹秀金,他听从邹明煜的安排,前来搏一线生机。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
孙逸勒马止步,远远地看着邹秀金,淡然问道。
“如果你孤身一人,老夫确实与你无话可说。但,你终究是孙家少主,想来,应该是有许多话可以说的。”
邹秀金淡然地迎视着孙逸,漫不经心的道。
霍然,孙逸眉头一皱,脸色微凝。
旁边率队的将领更是目光一寒,紧按刀柄的五指微微用力,握紧了刀柄。
邹秀金的话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弦外之意,却透着浓浓的威胁。
以孙家,威胁孙逸。
“你想说什么?”
孙逸牵扯缰绳的手微微紧攥缰绳,目光渐渐变得漠然。
“各退一步,如何?”
邹秀金迎视着孙逸的目光,淡淡询问。
孙逸脸色深沉,不苟言笑,紧紧地盯着邹秀金,沉默不言。
邹秀金显然是看出来了赵忠仁的背后算计,走投无路,所以前来逼着他退步,从根源上来瓦解赵忠仁的算计。
简单点讲,赵忠仁的一切算计,都是以孙逸为起点,以孙逸为中心,来针对邹氏在军中百年的布局。
说白了,孙逸就是赵忠仁所言的‘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