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管事正在指挥着仆役挂着火红灯笼,听到呼唤,扭头看去。
待看清邋遢老者的面容,顿时一脸嫌弃,急忙捏着鼻子挥挥手,道:“去去去,哪来的老叫花子,没看到府中大喜?似你这样臭烘烘的人,莫要冲撞了喜气,快走快走,离远些。”
嫌弃的挥手驱赶,厌恶尽显。
邋遢老者愣了愣,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也不羞恼,反倒腆着脸更凑上前去,嬉笑道:“主家,既然府中有大喜,更应该广结善缘,广施福气,才能聚仁纳德,守得安稳啊。”
“去,老叫花子,老子还容你教诲?滚,赶紧滚,脏乱的东西,别给府内招晦气。”
孙家管事顿时怒目圆睁,凶相毕露的斥喝。
说着,还示意左右家丁,准备提棍子撵人。
邋遢老者见状,急忙后退,一脸委屈的摆手叫道:“别别别,主家别动怒,不施善缘,老小儿走就是了,可别动手,反留恶根。”
说着话,急忙退出了孙府门庭,一脸忌惮的远离。
孙家管事见状,挥舞着棍子,一脸凶相的瞪了邋遢老者一眼,驱赶着邋遢老者远去,才肯罢休。
“什么情况?为何吵闹?”
这时候,代理家主,原孙家大族老孙禹路径门庭,看着扬棍示威的孙家管事询问道。
孙家管事急忙丢下棍棒,解释道:“没什么大事,家主,就是有个叫花子,登门讨些水酒。小人看他邋遢,担忧他招来晦气,就给撵走了。”
孙禹闻言,微微皱眉,扭头朝着邋遢老者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心有疑惑。
但很快就摇摇头,摒弃掉了。
“下次若有再见,赠他些水酒也无妨!”
孙禹告诫了管事一句,便没多在意,背着手,跨过门庭,漫步而去。
街道尽头,渐去渐远的邋遢老者两耳微动,邋遢的面容间,略有欣慰。
……
冠城,江氏祖宅。
门庭前,街道人流尽去,周围街巷戒严,大批仆役家丁拉开了警戒线。
“哒哒哒!”
这时候,整齐的马蹄声从街角尾处传来。
紧接着,一支井然有序,训练有素的铁骑部队策马奔腾,汇集而来。
数千人的队伍,整齐划一。
这支铁骑狂奔近江氏祖宅门前,齐齐勒马止步,令行禁止。
骏马长嘶,兵甲嚯嚯,铿锵凛然的气势,盖压八方。
整个冠城,都是肃穆无声,噤若寒蝉。
江氏门庭大开,江氏老祖领着邹景河、邹子言父子,以及身后大批江氏高层走了出来。
站在门庭前,数千铁骑纷纷昂首,手按刀柄,目光灼灼,紧盯着江氏老祖。
“扬旗!”
江氏老祖一声沉喝,身后一位江氏高层站了出来,手中托举着一张折叠整齐的红黑旗帜。
旁边另一位高层站了出来,抓住旗帜两角,猛地抖动,折叠的旗帜哗的一下飘扬起来。
旗帜大约六尺长,三尺宽,红黑色泽,边角纹龙,中央环花,内绣着大大的烫金‘江’字。
微风吹拂,旗帜飞扬,猎猎作响。
有兵士举起一柄长枪,与旗帜捆绑在一起,高高扬了起来。
旗帜飘舞,数千铁骑昂首,气势更凶。
江氏老祖走下台阶,有人牵来骏马。
翻身骑上马背,拉紧缰绳,江氏老祖一甩袖袍,拔出佩剑,仗马而起,沉声断喝:“出发,荣城!”
“嚯!嚯!嚯!”
数千铁骑振臂高呼,响应而起。
……
时日流逝,如白驹过隙。
两日时间,一晃而去。
荣城孙家,喜乐阵阵,一片喜庆。
这日,乃是孙府大婚的吉日。
有孙府子弟与荣城世家子女联姻,今日完婚。
喜气洋洋的氛围,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午时吉日,新郎新娘拜完天地,便被送入洞房。
酒宴开席,各大势力齐聚一堂,宾客爆满。
推杯换盏,宴过三巡,宾客尽欢。
这时,有人借着酒意,站了起来,举杯笑道:“近些时日以来,孙府日渐昌盛,愈发繁荣,远胜各大势力。”
“又,孙府不忘提携我们,多番照看,惠顾诸家,让各大势力皆有受益。”
“荣城昌盛,繁华富丽,孙家,当居首功!”
“因此,某不才,有个提议,不妨让大家考虑考虑。”
那人醉眼朦胧,满脸潮红,借酒朗笑:“目前,荣城诸家和睦,彼此相敬如宾,荣辱与共,聚为一体。因此,某提议,不若,恭请孙府统领荣城,实至名归。”
“哗!”
那人提议传开,瞬间引发喧呼,满院人群,纷纷哗然。
统领荣城,这是要自领城主职务,彻底地凌驾诸家之上。 满场震动,人人惊骇,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