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书目光闪烁,呢喃了一声,随即甩袖背手,看向云扬问道:“他人在哪?”
“大堂静候!”
云扬平静回答。
方玉书淡然一笑,道:“走吧,见一见!”
说着,跨门而出,朝着府令府大堂而去。
……
青阳府,府令府大堂。
孙逸领着何思玲、何思珑和何浩,被云扬安排在了大堂静候。
早有人奉上茶水,几人落座,淡然静候。
没多久,脚步声自大堂外响起,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孙逸扭头看去,便是一眼看到,云扬跟着一位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那位中年男人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颀长,穿着一身白色儒衫。
一头长发扎髻束冠,并无半条发丝散乱垂落。
这般装扮,尽显儒雅整洁,干净利落。
其五官英武,鹰钩鼻十分醒目,白净的脸颊噙着浅笑,温和儒雅的气质,更为显眼。
中年男人正是青阳府府令,方玉书。
看着方玉书走进大堂,何浩、何思玲、何思珑纷纷起身。
孙逸犹豫了下,也是站了起来。
微微拱手,略施礼仪。
方玉书含笑颌首,微微致意。
在云扬的随从下,走进了主位,挥袍落座。
有侍女奉茶,方玉书含笑接过,抿了一口,放在了座椅旁边的茶桌上。
然后才扭头,看向孙逸,浅笑道:“我听云扬讲,有位年轻人,自称人族校尉。不知,校尉印信何在?”
尽管云扬已经验过真伪,但方玉书仍要检查一遍。
这种事情,不容轻怠。
每一位人族校尉,都是人族栋梁之才。
那都是为人族立下汗马功劳,在生与死间,浴血奋战而来的。
尽管孙逸的面貌看起来十分年轻,让他很惊疑不定。
但是,方玉书仍没有怠慢,十分礼敬。
若是事实为真,别说是他,就算寻常的半步法身,都得礼敬三分。
孙逸没有在意方玉书的质疑,取出校尉印信,随手抛向了方玉书。
这般洒脱的姿态,让得方玉书眼底闪过一丝讶然。
急忙抬手一招,虚空浮现大手印,将印信抓进了掌中。
元力灌入印信,印信发光,浮映出孙逸的面容模样。
“确实不假!”
方玉书含笑颌首,随即将印信交给云扬,示意后者递还了回去。
随即看向孙逸,淡然笑道:“孙小友年纪轻轻,便能立下莫大功勋,获封校尉。如此大才,可谓英雄出少年,让玉书佩服之至。”
“方大人过奖了!”
孙逸灌了口酒,淡然道:“实不相瞒大人,孙逸此番前来,是为寻求庇护的。”
“庇护?”
方玉书眉宇挑动,讶异的看着孙逸,不由笑道:“孙小友此话,何意啊?”
孙逸灌了口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指向了旁边坐着的何浩,看向方玉书问道:“大人可识得他?”
方玉书闻言,顺着孙逸的手指方向看向了何浩。
上下端详了一眼,方玉书霍然站起,讶异失声:“辣手神鞭,何浩,何兄台?”
何浩闻言,急忙起身,拱手施礼,苦笑道:“陈年旧事,倒让大人见笑了。”
“见笑?玉书岂敢!”
方玉书走下主位,上前笑道:“何兄昔年之风采,玉书历历在目,可是钦佩之至啊。”
“方大人何出此言?”
何浩不由疑惑,方玉书的热情,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哈哈,不瞒何兄,那年庭试,玉书不才,有幸与何兄会过一面。”
方玉书哈哈笑道:“只是可惜,玉书缘浅,未能与何兄切磋。此事,玉书可遗憾了三十年。”
“原来如此!”
何浩恍然,再看向方玉书时,多了几分亲切感。
二人寒暄了几句,方玉书突然醒悟,看向了孙逸,道:“孙小友刚才所言,莫非,与何兄有牵连?”
“正是!”
孙逸站了起来,灌了口酒,道:“既然方大人认识何老哥,那么,想来也是清楚,他与庭都凌家的恩怨。”
“这……倒是耳闻过许多。”
方玉书犹疑了下,认真点头。
孙逸淡然一笑,讲述道:“我从神州来,有幸认识了何老哥,相交莫逆。知其恩怨,颇为不忿,欲助他一臂之力,以复血仇。此事,不知何时传入庭都凌家,遭人伏击,欲暗中杀我。”
“侥幸众神恩惠,赐下法旨,被我特制成软甲,保全一命。但却身负重伤,需宝药救命。”
“何老哥之女思玲姑娘,历经千辛万苦,终于采得大药,却遇青阳府大族罗家强取豪夺。幸得高人暗中相助,得以逃脱。但,就这样,孙逸与罗家也结下恩怨。”
“来此途中,罗家二爷半路拦截,欲要杀我泄恨。危急时刻,我取出校尉印信,暂时震慑。但是,唯恐罗家怀恨在心,恶向胆边生。所以,便特来府令府,叨扰大人。”
孙逸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
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刻意宣扬。
方玉书闻言,恍然明悟,了解了事情始末,明白了孙逸他们的来意。
“罗家老太爷重伤不治,日前殒落。罗家灵魂人物消亡,声威大损,近段时日躁动不断。原来,竟与孙小友有此牵连。”
方玉书颌首轻喃,恍然大悟。
孙逸灌了口酒,淡然道:“大人既然知晓罗家根底,便也应该清楚,罗家老太爷殒命,与孙逸虽有因果,却无太大牵连。究其缘由,皆是自以为是而惹下的祸根。” 方玉书闻言,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