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爷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栈桥上,当两个警察连手铐都掏出来,要给水根抓起来的时候,水根的姑父易群钢和姑姑水碧莲才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根本就不是因为水根刚才跑过来撞了这两个警察的事啊!
那个钱包?
“老总!两位老总!”
眼看着水根的手腕都被年轻警察抓住了,水碧莲慌乱不堪,上前抓住警察的胳膊,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孩子不懂事,他犯了错的话你两位给我说,我在家好好教训他!”
“水家大姐,这个事啊,你教训不了!”
年轻警察晃了晃手中的钱包,说道:“这个钱包里有证件,是火车站一位乘警的。你明白吗?也就是说这个钱包根本就不是你侄子的!”
“啊?”
水碧莲大吃一惊,回头问水根:“你偷钱包了?”
“没有!我没偷!”
水根很害怕,但他至少知道,钱包的来源问题绝对不能涉及到赵扬——人家赵扬把他从日本人的看守下救了出来,还把他带到了栈桥市,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恩将仇报啊!
他说:“我这个钱包是在火车站捡的,不是偷的!”
“对对对!”
易群钢赶紧附和道:“两位老总,孩子再不懂事,也不可能偷钱包啊!你听听孩子说的,这个钱包是捡的!捡的!”
“就是啊!一个小孩子,哪有胆子偷钱包?”
“你看看这孩子,吓得腿跟筛糠一样,就这胆,也不像是偷钱包的呀!”
“肯定是捡的!”
栈桥上的其他一些人,尤其是和易群钢、水碧莲一样的渔民们纷纷帮腔。
“你们说是捡的就是捡的?”
年轻警察咧着嘴冷笑一声,说道:“实话告诉你们吧,火车站那边出事了,宪兵队和警察局都在调查,你侄子这是刚下火车吧?他怎么就这么巧,在火车站捡了一个钱包?”
“再说了,这孩子就算真是捡了钱包,还能捡套衣服?”
中年警察也开了腔,指着水根说道:“这套衣服你们不觉着有点大?连特么裤腿都是挽着的,还有这褂子,穿你身上是褂子还是袍子?”
大家伙一听这话,都有点傻眼,仔细看看,水根身上的这套衣服的确不像是他本人的。不说中年警察指出来的这些,就是这套衣服的干净程度,也不像是水根的。别看水根现在头脸还算干净,但是脖子还是黑漆漆的,带着明显的一层泥垢,显得脏兮兮的,而这套衣服却是干净的很,最多穿
了每两三天的样子。
“水根!你这孩子跟谁学的这些臭毛病!”
水碧莲潜意识里已经相信了水根真是偷了这些东西,整个人也都哆嗦了,她使劲拉着自己侄子,呵斥道:“快给老总们说,你下次不敢了!再不敢了!你快说!”
“我……”
水根快哭了,他心说我根本就没偷,让我说什么?
“两位老总,孩子还小,一时犯了错误,您两位大人大量,千万别跟孩子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