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呀?”
二狗子讪讪笑道:“大哥,剃了光头真凉快?要不赶明儿我也剃一个去?”
“拉倒吧!”
赵扬叹息道:“你不剃的时候,误以为光头凉快,真剃了就发现,原来还有头发遮着阳光,现在倒好,直接晒头皮,更热。”
大家伙一下全都笑了,分头上车,开始回家。
赵扬和陆婉媚、陶欣蕾、雅美一起坐着栓柱开的那辆黑色的小轿车,三个女人坐在后面,他坐副驾驶;路上,他问了栓柱一句:“最近家里都挺好的吧?”
“都挺好的,就是狗剩这小子最近上蹿下跳的,好像比较忙活。”
栓柱想了想,又说:“对了,大哥,你刚走没两天,有个人送了一封信过来,指明要你亲自拆阅。”
赵扬微微一愣神,问道:“谁来的信?”
“不清楚,信封上没署名。”
栓柱说:“那个送信的就是一个黄包车夫,说是有个客人给了他一块大洋,让他过来送的,还说那个客人告诉他,你知道这封信的事。”
……
赵扬并不清楚这封信的事,一直到拆开看了几眼,才想起来上个月田志勇带着地下黑市所有的东西消失之前,曾经给他来过电话,说是要送给他一封信的。
信,是田志勇写的。
“赵大当家的,见信如面。”
“我走了,因为某些你已经知道的原因,我已经没办法继续留在特务机关和日本人虚与委蛇。说东山再起,可能有点遥远,但至少现在走,还能留住这条命。”
“多年来,从咱们认识到现在,你对兄弟的照顾我心里有数,只是时局所限,可能没办法当面致谢,也没有办法继续和您一起并肩作战。”
“是,就是作战。”“我是个特务头子,做过不少坏事,甚至还亲手杀过自己的弟兄,可我处在那样的位置上,为了自保也好,为了能够继续留在特务机关得到一些消息也好,有些事情再不忍心,也咬牙干了。人生无奈,莫过
如此。”
“现在我要走了,抗日大业却还没有真正达成,甚为遗憾。”“赵大当家的,您是吉南市的一杆旗,您在,日本人就不敢随便造次。虽说您从来都没有让这面旗染上抗日的颜色,但是谁都知道,您的心是什么样的。能以这颗赤子之心,横插在日本人的心口上屹立不倒
,我佩服您,也敬佩您。”
“我也相信,抗日大业一日不成,您的心也始终不会改变!”
“信后附了一个地址,我在那里给您留了一点小礼物,或许会对抗日大业有所帮助。具体的处置意见,还请您自己定夺……”
信不长,还有点絮叨,想想田志勇现在也是奔五的人了,赵扬的心底不免有些小小的唏嘘,惟愿田志勇离开之后,能够过得好。
“这个地址居然是在市区?”
田志勇留在信上的地址,居然是吉南市区老城区的一个地址,看着像是一个居民区的样子,赵扬有些意外之余,又不免轻轻一笑。
换了是他,在地下黑市近乎土崩瓦解之后,也会认为田志勇再藏东西,肯定不敢留在市区,更加可能的是在别处找个地方,没成想,田志勇又玩了一出灯下黑,把留给赵扬的东西藏在了眼皮子底下。
赵扬想不到,估计日本人也未必能想到。“老田啊老田,你究竟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