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意无意地躲着他,因不想和他同床,还跑去跟春草婆婆睡。
一日日下来,楼湛天耐性渐失,看我的目光都快喷火了。
不过,楼湛天肯纵容我这么久,挺让我意外的。
这天吃完晚饭,我正想跟春草婆婆辞行,就被楼湛天拦住去路。
“我们该走了!”楼湛天把我抵在主屋的门板上。
“嗯!”就算楼湛天不说,我也有离开的打算,总不能真的久住丘水寨。
“去大荇岭!”楼湛天道,他已决定好要去哪。
大荇岭是哪?我听都没听过,因为我不想去,便没问楼湛天。
这些天,我想通了,逃避是没用的,既然怀疑神秘人是爷爷,就要查清楚,总好过日日猜疑、不得安心。
爷爷一直想得到鬼棺,所以,我打算挖出埋在清河村的鬼棺、当做诱饵。
如果爷爷还活着,肯定会出现,我也能确定他是不是神秘人。
楼湛天看出我不情愿,声音骤冷,“你不愿意去大荇岭?”
“愿意,我是在想要咋跟春草婆婆辞行。”我心口不一道。
这段时间,我别的没学会,倒学会了面不改色地说谎,竟骗过楼湛天好几次。
楼湛天倒没怀疑,他俯下身,似要吻我。
正好这时,樊络宁在外面喊道:“阿音,奶奶找你!”
“我去跟她说!”我如释重负地推开楼湛天。
天知道我很怕被他吻着、吻着,暴露了真实情绪,被他看出我在说谎。
我跟逃难似的,来到春草婆婆房间,她把我叫到跟前。
春草婆婆脸色显得有些凝重,她拿了一张符纸给我,“阿音,你可认得这张符出自谁之手?”
我猜到了啥,接过了符纸,看清上面的符文,心瞬时沉入谷底。
猜到是一回事,看到‘证物’是另一回事,我难受得无法掩饰。
我的反应印证了春草婆婆的猜测,她沉声问,“是你爷爷画的,对吧?”
“你哪来的?”我这话等于承认符是爷爷画的。
春草婆婆说,是那晚、神秘人用来抵御她的蛊虫的。
当时神秘人连撒了几张符纸,都化成符火烧蛊虫了。
仅剩的这张符纸,掉落在挨近墙壁的桌案后面,被桌子挡住了。
刚才有一只蛊虫,恰巧飞进那张桌案后面,春草婆婆挪开桌案时,才发现了这张符纸。
自从春草婆婆地认定我是她外孙女,就把爷爷当成害死樊妍妤的凶手。
现在有了这张符纸,她自然要我来确认,希望我能认清爷爷的真面目。
“也许、也许那人画符手法、和我爷爷相像呢。”
我怔看了符纸很久,说出连我自己都难以信服的话。
“阿音,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也要面对现实。”春草婆婆痛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