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上格朗寨的首领有事到丘水寨,还无人知道丘水寨消失了。
我知道上格朗寨的首领是阿康叔,他第一时间发现丘水寨消失,加上他一直喜欢春草婆婆,肯定会查明原因,我得去问问他。
这一夜,我咋都睡不着,更加担心春草婆婆,生怕她惨遭不测。
楼湛天看不过去,把我打晕了,一直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多,我才醒。
我急得不行,顾不得吃饭,就催着楼湛天陪我去丘水寨。
“丘水寨消失有一段时间了,你现在去,也于事无补。”
楼湛天见我连饭都顾不得吃,有些恼火,语气不禁重了些。
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神色一黯,默默地端起他借用旅馆厨房熬的瘦肉粥,一口一口地喝着。
嘴里喝着粥,我的眼泪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脑子里忍不住涌现出春草婆婆慈祥的面孔。
“阿音,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凶你!”
楼湛天见状,非常心疼,他拿过我手里的碗,动作轻柔地帮我擦拭眼泪。
见我不再哭了,楼湛天拿起汤勺,亲手喂我喝粥。
“春草婆婆也熬过肉粥给我喝,你熬的没她好喝。”
我喝完最后一口粥,突然想起住在丘水寨时,春草婆婆每天早上都变着花样,给我熬不同口味的粥。
想到她有一次熬的也是肉粥,我一时没多想,这话就脱口而出。
楼湛天拿了一张纸巾,要给我擦嘴,听我这话,顿时僵住了。
我懊恼不已,只怪自己口太快,可说出口的话,又不好收回。
原以为楼湛天会动怒,但他只说,“我刚学,熬的自然没她好。”
“已经很好了,我爱吃。”我急忙道。
我们到达上格朗寨时,远远就看到阿康叔正坐在寨子口,神色悲切地抽着旱烟。
多时未见,阿康叔仿佛苍老了十来岁,憔悴得不像样。
“阿康叔!”我推开楼湛天的手,疾步走到阿康叔面前。
阿康叔闻声,抬起头,他怔看了我许久,不甚确定地问,“你是谭音?”
我发现阿康叔的眸子多了一层淡淡的血雾,影响了他的视线。
不难想象,阿康叔肯定是伤心过度、郁结过重。
阿康叔这样,说明春草婆婆……我的心更凉了,不敢往下想。
“阿康叔,我是谭音,春草婆婆呢?她--”
纵使心里再难受,我还是向阿康叔打听春草婆婆的情况。
阿康叔听到春草婆婆的名字,瞬时打断我的话。
他把烟杆摔到地上,哭得如同无助的孩子般,“不在了、都不在了……”
阿康叔一哭,令我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楼湛天安慰我之际,又喝止阿康叔。
“我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