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在上面刻上爷爷的名字,暂时充当墓碑。
做完这一切,我的身体虚软得快晕倒般,小歇了一会,血雨已停。
我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出小岛,走到爷爷开启的通道前。
这条圆形通道很滑,我配合了‘疾升术’,吃力地往上爬行。
疾升术是一种可用在攀爬的术法,使了这种术法,不管面对斜坡峭壁、或无可攀附的滑壁,都能顺利地往上攀爬。
我一来到小岛上就经历了那么多痛苦,早就忘了被鬼气链绑在墓碑上的陆缙。
再加上小岛时常刮起风暴,每次风暴一起,尘土就漫天飞舞。
时间一久,墓碑、包括捆绑在墓碑上的陆缙,被尘土覆满,令陆缙和墓碑合为一体般,根本看不出他的样子。
楼湛天和爷爷只顾着抢夺鬼棺,同样忽略了陆缙的存在。
在我极力想爬出通道时,殊不知,覆在墓碑上的土块裂开一道道痕迹,硬邦邦的土块漱漱地掉落。
没多久,一具削瘦、挂着破布的身体显露了出来。
他缓缓地抬起头,眼睛闪烁着噬血红光、透着怨毒骇人的恨意。
“楼、湛、天!”他裂开嘴,露出两颗尖长的獠牙,嘶吼出楼湛天的名字。
他就是陆缙,楼湛天在他身上施下的‘缚魂留命术’,是一种可以把人的身体、和魂魄紧紧束缚在一起的鬼术,即便这人一两年不吃不喝,都不会死。
楼湛天这样做,是要陆缙生不如死地困在这里,在漫长的岁月里,都饱受非人的折磨。
我一开始为护楼湛天,被妖魂附体的爷爷击了一掌,刚好就摔倒在墓碑旁,喷出的血,也溅在墓碑上。
阴差阳错之下,成就另一种形体的陆缙。
我也忘了每一个骇人阴物的形成,都会天生异变,如下血雨等。
耗尽了力气,爬了很久,我才爬到沼泽岸边。
我累得一动不动倒在地上,整个人昏沉沉地,有种将死的感觉。
可我不能死,我还要把楼湛天带到阴间疗伤。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喃喃低念着,奈何眼皮越来越沉重。
“阿音!”不远处,突然响起慌急地呼喊声,好像是我妈的声音。
我动了动唇,喉咙里堵了一团棉花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一阵昏厥感也猛袭向我,令我坠入无尽的黑暗里……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我睁开眼时,天际一片灰蒙蒙。
我刚在想这里是哪里,却惊恐地发现自己躺在一具漆黑的棺材里。
难道我已经死了?我下意识地抚上心口,才知道我不是尸体,而是魂体状态,楼湛天也不见了。
咋会回事?我明明记得自己倒在恶魂林的沼泽边,晕倒之前,依稀听到我妈的呼喊声。
我茫然地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入目的居然是一个个漆黑的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