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这种情况,我无力逃脱,更无法灭鬼杀敌。
何况,我灭了照影,即便这些鬼卫不敢私下杀了我,定会把我交给上头裁决,总归逃不了一个死字。
我不想落在鬼卫手里,别无他法,只能赌一把。
不过瞬间,我已做出决定,吃力地转身、毫不犹豫地跳下海里……
冰冷的海水浸泡着我无一处完好的身体,我疼得麻木、冻得发僵。
海水卷着我,在海里飘飘荡荡、无所依。
我无法睁开眼,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但魂魄紧紧地附在尸体里,仍能感知到外界。
在海里漂泊,对我来说,是非常一个漫长而黑暗的路途,仿佛是一个永无止境的坠亡。
昏昏沉沉间,我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身已死,何不涅盘重生?”
“你、你是谁?”我睁不开眼,一时没辨出是谁的声音。
那句‘涅盘重生’回响在我脑中,令我不由想起自己投入火山的梦境。
“我是谁?我们从来都是一体的!”对方轻笑。
听到这话,我立即想到离月,脱口就问,“你是离月?”
“我只不过是一缕依附在鬼棺的残识,你才是真正的离月!”
“我才是真正的离月?”我喃声自语,却不觉奇怪。
原来离月不仅在九幽之境留有残识,连鬼棺里都有。
“没错,你就是离月。”残识的语气极为笃定。
“我要真是离月,怎会沦落到这种惨境?”我笑得凄苦。
“若想破解一切,毁掉地府命脉、毁掉地府命脉……”
残识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最后,闪进我体内……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当我再度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冰床上、置身于一间冰砌成的房间里。
这里所有的一切全是冰砌成的,冒出丝丝寒气,但我浑身一点知觉都没有,竟不觉得冷。
我的记忆还停留在浸身海里,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会在这里。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房间沉重的冰门被缓缓推开了,同时传来一阵鬼气。
我刚要问是谁,便看清进来的鬼是晟犀。
晟犀看到我醒了,很激动,“将军,您终于醒了。”
“晟犀,是你救了我?”一开口,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犹如被砂砾划过一般。
晟犀点头,看着我欲言又止,我苦涩问,“我死了,对不对?”
“将军,你原本就是鬼体,何必拘于一具无用的肉身?”
无用的肉身?晟犀本意是为了安慰我,却令我愈发难过。
但转念一想,楼湛天是鬼,若我没了肉身,和他做一对真正的鬼夫妻也不错。
不知楼湛天现在怎样了,想到照影说他抽了楼湛天的鬼筋,我心疼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