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顺利。
——如同暴雨先前的平静。
然而，若是伏魔殿这场战事还不算是暴雨来袭的话，那么即将来临的暴雨会是什么样呢？
想到这里叶一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黑夜里，叶子之间投下月亮嫌弃的月光，比起黑夜里的光亮来，反倒像极了了光明里，被黑暗蚕食遗留的光之碎片。
也许——
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不过是刚刚开始。
叶一鸣结束了回想，收回落在斋菜馆子里的目光。
逍遥派的事情结束之后，由于要救治月清风和花相宜的有几味药在大云寺这边才有，于是叶一鸣乔装过来过来找飞光拿药。
所谓的乔装也不过是跟青老头那会儿一样，脸上糊了一片狰狞伤疤。
当初还以为这疤痕卸掉了，古香寒又不在了，没有人能弄这个乔装打扮的东西，没想到赤岩老头也藏了一手，还说这一手是他传给青老头的。
叶一鸣呵呵哒、再呵呵哒。
对于这种设定，已经懒得吐槽了，爱咋咋地吧。
叶一鸣还没有拿到药，听说飞光在斋菜馆子里，便跟着过来打打牙祭，这么巧斋菜馆子里有人说书。
说的是当年三生秘境的故事，还有大剑门的情况。
听着听着，叶一鸣忍不住插嘴道：
“讲了那么多，那魔教右护法和桂玉门门主后来怎么样了？”
那说书的人看了自己一眼，却第一眼被自己脸上的伤疤惊讶到。叶一鸣嘿嘿嘿地笑道：
“快说嘛，快说。先生，你倒是说说，那右护法怎么了，那桂玉门门主又怎么了？”
他纯粹就是想看戏。
说书先生竹板一打，一张嘴巴灵巧地吐露着经过渲染的字眼，还特意在苏樱的美貌和衣着上多加描绘——虽然与实际比起来，有很大的出入。
然而众人起哄一般叫了起来，毕竟美人是这茶余饭后都爱听的故事。
飞光却在这时候对着自己小声说道：“你就别听了，这件事情不是你自己最清楚吗。”
他摸着杯子的杯壁，叹了一口气，将杯子里的茶喝完。而后定定看着飞光，干净地笑了起来：
“无论我叫什么名字，是谁，似乎对于你都不重要呢。”
飞光停下书写的笔，将本子一夹收起来，不善言辞的脸上，微微扯出一个弧度：
“众生皆是虚像，我只知道我眼睛所看见的。无论你是不是明伊夜，都无所谓。再说了，大云寺还欠你一分恩情。”
叶一鸣嘿嘿嘿地傻笑着，而后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靠近。
一个小僧模样的人，十分拘谨而后怯生生地看着这两个说话的人，鼓起勇气开口道：
“二、二师兄，方、方丈——唔！”
由于过于紧张，小僧一下子咬住了舌头，还没有说完话，便捂着自己的嘴巴呜呜呜地叫了起来。
那边上的灰衣男子一见，拿了一个东西迅速塞到他嘴里，一阵冰冰凉凉从舌头上传来，这疼痛瞬间消失了，正要开口道谢，却听见灰衣男子说道：
“别说话，乖乖含住，不一会儿就好了。”
“传个话都能咬住舌头，这小家伙……”
飞光搓了搓小僧脑袋上的青色发茬，道：
“不就是方丈找我吗，正巧你也要来拿药，一起走吧……伊夜。”
听见这个久违的称呼，叶一鸣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两手撑在下巴，眨着眼道：
“飞光你这待我好，我要是一冲动以身相许了怎么办？”
飞光的脸色一沉，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脸色青黑地看着叶一鸣，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似乎害怕这个人真的打算这么做了一般。
叶一鸣哈哈哈大笑道：
“喂喂喂，同学你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我都不忍心给你普及什么是好基友了。”
确认叶一鸣是开玩笑的模样，飞光松了一口气，脸色终于恢复如常，道：
“阿弥陀佛，我倒是觉得……不要普及的好……”
一旁的小僧看了看飞光又看了看叫做明伊夜的灰衣人，忽然觉得这个灰衣人真是厉害，竟然能跟向来严肃正经的二师兄这么般说话。嗯，日后定要跟他求教这与二师兄如何相处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