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一鸣?
哼!便宜你这个小子了!
不,说不定是上天的意思,故意把这个臭小子留给他申屠琰亲手收拾的!
这不是叶一鸣的走运,而是上天在眷顾他申屠琰!!他的手掌从剑刃上划过,将血滴撒向空中。血滴在空中凝成血人,朝着叶知秋的方向而去。血人没有杀气,落到草地上一个将另一个当做跳板,连续翻跳着,在叶知秋把注意力放到叶一鸣身上的时候悄然
来到他的脚下。
而后顺着他的靴子衣角而上,到了脖子那里,已经是远处的海宝和叶知秋本人都难以察觉到的时候——就是这个时候,血人凝结,成为一片薄薄的刀刃,从叶知秋脖子上悄然划过。
血刃锐利,叶知秋只是感觉到一片凉意,脖子上便被划出了一道伤口。
他愕然地看着叶一鸣,似乎难以置信眼前的青年对自己下了这样的狠手:
“你做了什么——”他的话音未落,却见包围住赵魁进攻的付肆、冷面和花相宜三人同样抹了一把自己的脖子,发现了相同的血痕,只不过“花相宜”如同烟雾一样散去,这才显露出一直跟付肆、冷面一起进攻赵魁的都是“虚影
”花相宜而已。小血人趁势而起,变形为网面,将这几人的双脚牢牢罩在地上,不得动弹。网面一样的牢狱只是起始,而后只见申屠琰从旁扔出了数个红色的小球,小球是平日攒下来的血液凝聚而成的血球,跟拳头差不
多大小。看起来无害,但打在人身上,顿时化作一张血红色的蜘蛛网,将他们拦腰一包,连手也严严实实包裹起来,正如同绑紧的粽子一样。这时候的海宝畏惧于小白,在小白猛烈冲击之下的威慑之下,无暇顾及场上所有的人。这时候,申屠琰将流血的手掌按在胸口那个密密麻麻的咒语绘成的八卦之上,向外一拉,生生从中抽出了一把长弓,
弓身由血色的文字组成,在碰到空气的时候演变成为了实体。
“那不是,之前第一次见夏慕影的时候——”
这把红色的长弓是那么的熟悉,忍不住让苏樱脱口道。
长弓上没有弓箭,申屠琰将虚空的长弓对向了不得动弹的叶知秋,蹦一声松开拉弦的手,血色的文字从长弓之中脱离,形成一支锐不可当的弓箭,直直地朝着叶知秋的方向射去!
——!危急关头海宝顾不得自己,按住心里的恐惧,在叶知秋与那袭去的锐利弓箭之间形成一个橙光的八角形龟甲防御罩,没想到防御罩还没有稳定,小白却不由得它随意转移自己的对手,锐利的爪牙上带着隐
隐的雷光,雷光从它的爪子迸发,进而一把拍在海宝前方的防御上,啪啦一声,缠绕着雷光的爪子穿过了防御罩严严实实地打在了海宝的外壳之上。
海宝整个身子一沉,而这时候不稳定的八角形龟甲防御罩一闪一闪几欲消失,尾巴长蛇见状不妙张口来咬,却被小白反口咬住。
银毛吊睛白虎与玄武撕扯在一起,雷光与橙光交缠不分彼此,只有低低的呼啸还有疑似玄武的闷声混合着发出来。海宝勉强放出来的防御顿时形同虚设,申屠琰的血色的利箭朝着叶知秋的方向毫无阻挡!
动,动不得!
看,四周皆无援手!
忙着救治金娇娇的蓝千阙这时候跳了起来,挥舞着她的长鞭,却也真的是“鞭长莫及”。
叶知秋抬起眼皮看了叶一鸣一眼,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的时候,似乎叹了一口气。
长长的一口气,心焦力碎。像是百般方法用尽,仍是没有办法把走上歧途的孩子挽救回来的父亲那样,一张脸瞬间老去。
轰隆一声,白日长空炸开一声巨雷。雷光如注从天而降,落到了与海宝缠斗的小白身上,蓝紫色的雷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的时候,耳边忽然听见叮——的一声悠长,叶知秋微微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身上多了一个防御罩——不是海宝使出来的
,却是从小丸子使出来的防御罩。
他微微一惊,又是一喜,而后不知道要惊还是要喜地看向了叶一鸣那边,便听见叶一鸣说道:
“老头儿你别误会,我一点没有救你的意思。只不过是怕你随随便便死在一个小喽啰的手中,别人又把脏水泼到我身上就麻烦了。”
说时迟那时快,便听见小丸子用软糯的声音喊道“幻阵——”,后面的阵法名字还没有说出来,申屠琰啧了一声,恨恨地瞪了叶一鸣一眼,赶紧和星河带着赵魁跳上了青龙的后背,腾空而去。
青龙腾飞卷起狂风,雷光被狂风吹散,尘土飞扬,迷乱了人的视线。
狂风中似乎传来那个青年贱贱的、讨打的口吻,讥笑道:“叶老头儿,你想当我爹,还早那么几百年不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