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瓮中之鳖那般游刃有余,满满地从四周向中心靠拢,将他们围起来。
谁也没有注意到孙智修这时候神色有异。他原本充满精神的双眼忽然间如同被什么夺走了灵魂一样空洞缥缈,如果说前一刻是意气风发的战士,那么这一刻只是单纯拿着双剑的行尸走肉。外表还是孙智修的外表,内在仿佛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
无踪。
光是站在那里,沉着脸色,无法动弹,看起来像是被白衣人的威压镇住的模样。
大概是谁也没有在这个时候还有闲情逸致去注意旁人的模样,又怎么会想到“孙智修”内里有变?
刚刚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黑色战甲男子,现在出现一群白衣人,还带来前所未有的威压,泉先只会认为这不是黑色战甲男子的同伙,现在来帮那个死去的男子报仇来了?一个黑色战甲男子就让他们在不归境地缠斗了如此之久,究竟不停对战多少时日,在场的几个人都记不住清楚了。要是来到这里的白衣人都是黑色战甲男子那样厉害的存在,这场战役的惨败结果不用看就
知道了。
班妤下意识地想抓住什么,手心里拿着自己的法杖却跟什么都没有抓住一样。
无力。
渺小。
束手无策。
眼睁睁看着一切。
她此刻在凝视着超出自己理解范围的深渊。
大脑当机一样,身体也失去机能,在绝对力量的面前,绝望两个字的味道只是麻痹与空白。
“孙智修,跟我们走一趟。”
男女莫辩的声音从为首的那个白衣人白衣之下传来,身后如同驱壳一样的孙智修忽然动了动,被勾魂使者勾走一般顺从地走出了泉先和班妤的身后。
他走得步子极为沉重,无名之剑和封魔剑两把剑在他的手上不再跟先前那样那么轻盈,反而如同沉重的累赘一样拖在地上拉出一道深深的沟狠。
白衣人包裹了孙智修。
“孙……”
泉先张了张嘴,晶黄的瞳仁剧烈锁紧,也只能说出一个字。
像是气势汹汹覆盖沙滩一样泛着白色浪花用上来的海浪退潮一样退去,白衣人们与孙智修也如同消失在沙滩和大海边际线的浪花一样,被人拖动透明度的拉条,渐渐向透明转变。
然后一阵风吹过,眼前已经没有了他么的身影。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堵在喉咙里的一句话因为如释重负朝着空荡荡的草原喊出来,泉先的身体也因为暗自使劲要行动的惯性向前跌到一样走了几步。
这时候——
身后如同雕像一样的黑色战甲男子身上发出了生的黑气,黑气如同蒸发的黑色冰块,从这个身体冉冉升起。
先是手指动了动,然后脑袋动了动,而后胸腔发出只有黑色战甲男子听得见的死者复苏的心跳声。
最后在班妤和泉先一人一海妖还在用眼睛追踪那一波突然出现的白衣人之时,一把纯黑的剑破空横劈,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泉先的脖子砍来!
星一声,是纯黑的剑破空时发出的轰鸣。
血液如同飞扬的蝴蝶一样四下惊散,死者的双眼还睁大眼睛,似乎对这一攻击毫无防备般委屈。
来不及发声,来不及尖叫,来不及回防。
一瞬间的事情,无赖又无理。
更是没有任何一处地方可以受理这一瞬间的冤屈。
“这世界最强的已经杀了——”
呢喃一样的声音从夜阎魔的口中说出来,摇摇晃晃如同大山在行动一样,收了双剑,向远方走去:“下一个——我要找下一个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