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蜀军投放的投石大半都掉入了水中,砸坏的艨艟也为数不多,但漫天的投石落入水中,却掀起阵阵大浪,减缓了艨艟的速度,有的甚至改变方向,若不是吴军水战十分熟悉,有的艨艟要撞到同伴了。
在漫天的浪花和石雨当中,艨艟狠狠地撞在了蜀军的楼船上,果然如朱然所言,艨艟前端的铁锥被撞弯了,蜀军楼船只是不停摇摆,却毫发无伤。
“放!”
周仓似乎只会喊这一个字,不过听到这号令的朱然却心惊肉跳。
就在撞到楼船的一瞬间,他已经命士兵急速撤退了,但还是有不少艨艟在混乱中被楼船上扔下来的铁钩扣住,眼睁睁地看着二十几艘艨艟挣扎着被拖到了蜀军后方。
朱然目眦欲裂,却毫无办法,咬牙继续撤退,因为这时候投石又纷纷从头顶飞了下来。
虽然有了思想准备,陆逊看到这一幕也是暗自心惊,思索着破解之策。
此时张承的楼船也在艨艟的掩护下到了战斗距离,他举起手中的令旗,示意张承进攻。
“放!”
张承也嘶声喊出同样的命令,他的声音没有周仓的洪亮,甚至有点歇斯底里,尖锐的仿佛要刺人心扉,或许刚才的惨烈让他受了不少刺激,这次终于轮到自己进攻了,张承的面容有些扭曲。
“升!”
周仓闷雷般的声音又响起,仿佛他只会说一个字。
东吴楼船上的投石车正在发放之际,蜀军楼船上从最上方迅速伸出一张张极大的布幔,支撑布幔的枝干准确地搭在投石车的木座上。
这些布幔全部是用熟牛皮做成,等投石落到船上方的时候,牛皮帐幔已经将整个楼船遮盖起来。
第一轮的投石基本对蜀军船只未造成任何伤害,陆逊也看得暗自点头,又发出一道命令。
漫天的箭雨洒向蜀军大船,牛皮帐幔不可能全部将船只包裹,弓箭便是最好的利器,此时双方的楼船已经进入了最佳射程。
一排排的大盾从船弦下方冒了出来,却未看到一个盾兵,一瞬间看起来好像将船舷加高了一样,蜀军全都躲在后方。
张承见箭雨又一次轮空,不由大怒,手臂一挥,命令加紧开船,打算靠近敌船登船作战。
对于自己手下的精兵,张承还是充满了信心,尤其是在摇晃的战船上,不似陆地平稳,这对于从小生长在水中的吴军却毫无影响,仗着自己士兵的优势,张承一心想要冲上去近身搏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