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站起身来,在大堂中背着手来回踱步,做沉思状,沉吟道:“今日既然是在太学院,便以劝学为题——”
在众人来回额目光注视下,只见刘封来到门口,微微侧着脑袋斜视晴空,朗声道:“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好一个白首方悔读书迟!”乐祥听罢,第一个抚掌称赞,他如今年仅古稀,对这句话的感触最为深刻。
其他几人也都纷纷点头,大有追悔之意,尤其是做学问之人,越是研读经书,便越觉得时间不够,皓首穷经,便是如此。
杜琼大笑道:“如此精妙之劝学之诗,正该悬挂学院之中,以供所有读书之人自勉!”
刘封此时只能低头笑而不语,既不能太过自谦说做得不好,因为这是颜真卿的诗,也不能故作姿态,显得傲气凌人,毕竟这不是他自己所作。
在杜琼的提议之下,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当下乐祥便让其中一名弟子记录下来,等过几日做成木雕悬挂在太书院中。
“殿下,刘大夫和赵太医到了!”正在此时,一名士兵进来汇报。
刘封点点头:“请他们进来!”这刘大夫正是马均的弟子,如今马均为将作大匠,但因工坊中诸事繁忙,连弩还在继续改进,刘封新提出的攻城车正在研发之中,没有时间到太学院报到,便差遣弟子前
来。赵太医不用多说,必定是李当之派来的,李当之如今是太医院院长,在天子到长安之后,便将华青堂交给弟子打理,来到宫中潜心研究医术和药草,听说也在撰写《本草
经》,赵太医大概便是来传授华佗的《青囊书》医术的。
很快二人便齐齐到来,赵太医因为华佗和华青堂之名,大家倒是平等对待,毕竟华佗也已经开馆授徒,救死扶伤,也算是于民有功,但是这位刘大夫,便被冷落了。
工匠在这些文人眼中,大多都是一些会奇淫技巧之辈,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即便是当年的鲁班,在汉代也已经不受尊重,匠人成为下九流之类,如何能让士族尊重?这些刘封自然看在眼中,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走到刘大夫身旁,对众人笑道:“人人都道工匠低微,却不知我们衣食住行,一应所用,都是出自他们之手,若无工匠,这学
舍、宫殿,又从何而来?吾军中之连弩,以一当十,令敌军胆寒,皆是他们的功劳!”刘大夫闻言,眼眶不由一阵发红,他早就听马均时常说起刘封的知遇之恩,自从在成都被捉拿之后,便死心塌地为大汉效力,颇为不解,今日听到刘封一番话,才明白师
傅的心意。
不等众人回话,刘封又道:“这些暂且不说,眼下我军中便有一项机密之物,便是出自他们之手,真可谓巧夺天工,匪夷所思,诸位若看了,便不会再有半分轻视之心。”
“却不知是何等器物,竟得殿下如此夸赞?”乐祥的一名弟子还是年轻气盛,忍不住问了一句。刘封淡然一笑,看了看刘大夫,吩咐道:“你回去之后,从工坊中取一对做好的木牛流马来,让诸位也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