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勋言道:“陛下,奏折中之人,皆为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温雅贤淑,若再教以宫中礼仪,租客母仪天下。”
“朕就是不满意,此事不必再议,”不料刘谌竟然恼怒起来,转身走向后殿,“退朝吧!”“大将军,你看这……”许勋无奈看向刘封,皱眉摇头,叹道,“陛下已经不止一次反对选妃之事,臣等甘冒触怒龙颜之罪再三劝谏,奈何陛下不知此事之重,还望将军能劝
说一二。”
费祎也在一旁无奈道:“殿下,选妃之事非同小可,还需从长计议,如今唯有你才能与陛下推心置腹畅谈,不知他因何反对此事。”刘封本来以为选妃是各大臣之间的明争暗斗,毕竟能成为皇妃乃至皇后,这是家族崛起的最好机会,刘谌才刚刚成人,谁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但没想到却是刘谌自己反
对,与坊间之说大相径庭,倒是有些意外。
“可问过太傅和太保了?”这两个都是刘谌的老师,应该更了解他的想法。
许勋和太傅谯周的私交不错,早就打听过了,摇头道:“他二人也不知情!”
刘封微微皱眉,摆手道:“罢了,大家都散了吧,此事我去问吧!”
众人散去之后,费祎低声道:“陛下如今成人,许多心事便藏在心中,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殿下行事千万要谨慎,不可再与以往那般随性。”
刘封微微一怔,想不到费祎竟然还会关心自己的处事,抱拳笑道:“尚书尽管放心,我自知轻重。”费祎深深看了一眼刘封,他知道刘封如今对于汉室的重要性,但这许多年来也知道刘封心性太过懒散,尤其是久出在外,不知道刘谌这几年的变化,如果再和原来一样,
恐怕会闹得君臣不和,这两人要是出现了矛盾,后果不堪设想。费祎走后,刘封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也变得凝重起来,方才上朝,刘谌与他的一番对话看起来并无大碍,但若细究起来,似乎又暗藏机锋,谁知道刘谌是肺腑之言,还
是故意试探?以刘谌在历史上的表现,他绝非庸碌之人,自幼便十分聪慧,这几年在朝中历练,耳濡目染,如果说他还和原先一般单纯那是不可能的,但他对自己到底有没有猜忌之心
,这也不好说。刘封自忖并没有任何权利之欲,他只是侥幸来到这个乱世,想实现自己在后世不曾见过的那个梦想,避免后来的五胡乱华,让华夏之名传遍四方,不再让百姓遭受外侮,
仅此而已,朝堂之事他向来很少干预,却不知刘谌作何感想。
“帝王心术啊!”刘封心中一声轻叹,心中没来由地烦躁起来,怔然片刻,甩了甩衣袖走向后殿,暂时不管这许多了,一切还是等消灭了曹魏,先平定九州,恢复汉室江山,实现第一个愿
望再说吧!其实在内心深处,刘封已经开始厌烦这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军政生活了,只是到了军中,与张苞等人相处,才觉得真正畅快,那种运筹帷幄,大旗猎猎,千里杀敌的疆
场风沙才能让他重燃斗志。走在宫殿甬长的走廊之上,刘封愈发觉得这里压抑,明暗的光线之下,蓦然想起了康熙和鳌拜来,不由摇头失笑:就算刘谌有康熙的雄才大略,自己也并非鳌拜那样飞扬跋扈的权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