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军即将接触的时候,马忠的瞳孔骤然收缩起来,微微张开了嘴巴,只见从东北方向飘来三道黑线,速度极快。
那是三支羽箭掠过湛蓝的天空,只看到一丝残影,如果不是他刻意盯着旗杆,箭矢来的方向正好在对面,还真难发现这三支箭。随着黑影撞在旗杆上,魏军刚刚升起不到一刻钟的中军大旗又一次滑落下来,惊得中军一阵慌乱,马忠不由暗自咋舌,军中早就传言赵广的箭法已经超越黄忠老将军,看
来真是青出于蓝。
随着大旗落下,马忠也注意到了中军马车上的令旗手,共有六人站在车顶的高处,中军正在不断调动,不禁眉头微皱,魏军毕竟还有五六万之众,这场战斗并不轻松。
烈日之下,两军又是一场混战,西北方向以关索为首,朱异和霍戈二将策应,西南方向以张苞为首,与文鸯冲击魏营,直冲魏军中军。
牧野杀声震天,人喊马嘶尘土飞扬,但在东北方向的一处树林中,却显得清幽静谧,这里树荫凉爽,鸟鸣阵阵,偶尔几棵树上还借着红红绿绿的野果,景色怡人。
林深之处却暗藏杀机,悬崖下守卫着五百精兵,山崖上的一棵古松之上,有几人站在树杈之上观察着牧野战场。
一名红发大汉抱着胳膊靠在树干上,叹道:“将军箭法神奇,已然超出百步穿杨之术,这一里开外的距离,实难有人开弓放箭。”
不远处正拿着单筒望远镜扫描战场的白袍将领回过头来,淸隽的面庞带着儒雅自信,笑道:“若非这铁胎神弓,我也是望尘莫及呀!”
林中这两人正是周处和赵广,刚才见识了赵广的神射技能,一向很少服人的周处心服口服,先不说赵广的箭术如何,就是那铁胎弓,他试了两次都无法拉满。看赵广用起来却如臂使指,得心应手,这让天生神力的周处大受打击,明明他的气力比赵广大,偏偏在拉弓方面却不如他,当真是隔行如隔山,周处也自认为箭法不错,
见了赵广的本事之后,才知道相去甚远,他的箭法还不如跟随赵广的那十二名副将。
周处摸摸疯长的胡须,伸长脖子看着远处,只见尘埃飞扬,却看不清场中形势:“赵将军,前方战事如何?”
“还未杀到中军,”赵广又拿起望远镜观察一阵,“又该换地方了,魏军正往这里过来查探。”
周处率先从树上爬下来,拍拍手笑道:“你还真别说,这藏在暗处偷袭还真是别有滋味,魏军不知吾等在何处,必定心慌意乱,哈哈哈!”
“这都是大将军有先见之明!”赵广也下了树,慨然道,“当初大将军叫我练箭狙杀敌将,当初大家都认为是卑鄙之举,如今看来却是十分明智。”
周处摇头道:“大将军智略无双,非吾等能比也!”早有士兵探好道路向西继续前进,二人说起刘封,又是谈不完的话题,赵广从成都就一直跟随刘封东征西战,说起以往军中之事,听得周处津津有味,只恨自己晚生十年,只与刘封有数月相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