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伏阇讫多这个怪物,完全在意料之外。
众人在原地休息一个多时辰,只等回来三名走散的士兵,此时月起东山,天地一片寂静,向导军认准了方向之后,大家趁着月色赶路,从大漠中绕道返回扜弥。
周处前去劫粮,刘封每日在扜弥等候消息,接连过去三日,正在忧心之际,终于在天明时分等到他们回城。
麻罕川大捷的消息着实让人振奋,马哲将战死的那些士兵全部记录在册,刘封忙招呼几人询问战斗经过。
班辞将与伏阇讫多大战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周处此时伤势已经没有大碍,调息两日便可恢复元气。
文鸯在一旁听了却连连叹息,搓着手说道:“这个野和尚,下次遇到我一定要亲自会会他。”
刘封蹙眉道:“这国师如此厉害,还能爆发怪力,必有异常之处,若不可正面为敌,当用计除之,否则将来必为大患。”
班辞点头道:“尉迟圭休说此人残暴成性,动辄吃人,我们的细作在于阗也听闻此事,这等毫无人性之辈,与畜生何异?枉他还自称是佛门弟子,我看是魔门还差不多。”刘封叹道:“犬羊尚且不食同类,此人竟以食人肉为乐,简直令人发指,禽兽不如,于阗王用这等人为国师,我看那尉迟乌波号称笃信佛教,暗地里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
班辞摇头失笑:“都说于阗僧众极多,国王素重佛法,每月都有斋日,亲自洒扫祭拜,却又拜此恶人为国师,果然是徒有虚名罢了!”周处冷笑道:“此人本就是佛门败类,被贵霜国驱逐,才跑到西域安身立命,大概于阗王只是看中他的本事罢了!若佛祖若有灵,早就将那秃贼给收了,还能叫他继续残害
无辜?”
刘封摸着嘴角轻笑道:“或许佛祖法力不够,还管不到我大汉疆域,反而是他门中败类,还要我们自己动手除掉!”
文鸯一怔,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那我们岂不是要请道门高手来出手了?”
“恶有恶报!”刘封言道,“伏阇讫多骄狂成性,此番虽然丢了兵粮,但我料他必不肯善罢甘休,还会亲自来前阵挽回颜面,二位先去休息,接下来恐怕要有一场恶战了。”
周处和班辞先去休息,文鸯主动请令去巡城,错过了和伏阇讫多交手的机会,文鸯有些迫不及待等着他赶紧到前阵来搦战。
为了保证军卒安全,刘封传令从今日起不必再出城采药,派人向喀拉墩的李钰报信,于阗军若再来攻城,不必轻出,尤其是伏阇讫多及其弟子领兵,更不可开城交战。
这几日忽然天气转阴,到了夜间狂风怒啸,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到了早上城中街道上便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沙土,城头上的大旗被吹断了好几杆。
西域之地的大风着实可怕,虽然不像沿海的台风那么凶猛,但当你每天早上站在城头,发现远处的大漠完全变了个模样的时候,就知道这沙漠中的凶险。不过总体来说气温降了不少,这让军卒都舒服了许多,这个时代没有风扇、空调,在西域缺水之地又不能随时冲凉,酷热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极大的考验,还要再坚持
一月天气才会转凉。西征的困难,不只在于道长路远,粮草转运困难,还有艰难的道路、恶劣的天气,情况远超刘封预计,这注定又是一场漫漫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