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别耽误大人审案!”
官差继续维持秩序,不过百姓听说审案,自觉安静下来,没吃早饭的,啃着包子馒头,在门口围观,只有人小声地窃窃私语。
公堂上大门开着,两边漏风,李海棠感叹自己穿得多,她用滚烫的热茶暖手,作为旁观者耐心等候。
“带嫌犯孙兴和孙寡妇上堂!”
张峥面色严肃,颇有些官威,他敲击堂木,大喊一声,接着,官差押着神色萎靡的孙兴和孙寡妇进门。
“李海棠?”
孙寡妇眼睛乱转,在看到李海棠坐在公堂上,大吃一惊,她和李海棠同在李家村多年,知根知底,之前听说有个叫李海棠的神医,她也只以为是同名同姓。
“肃静!”
师爷看了一眼埋头喝茶的张峥,心里寻思,喝这么多水,审案中不得如厕吗?或许是张大人还年轻,火力壮,肾好,能憋住。
张峥还不知道自己被脑补了,他现在很是烦躁,就想让打板子,至于打谁,他瞄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李海棠。
“李神医,你和孙寡妇可是相识?”
张峥沉默良久,终于抬头发问,“你们都是边城李家村人吧?”
“大人明察。”
李海棠勾了勾嘴角,点点头,她来自李家村,这是不争的事实,没有任何值得隐瞒的地方,“我不仅认识孙寡妇,同样识得他儿子孙兴,就是不清楚,二人犯了什么法。”
罪名是杀人,别说李海棠看不起这二人,要说他俩偷鸡摸狗倒是可能,说杀人,她不信,尤其是孙兴,靠女子上位吃软饭的,哪有那胆子!
“李神医,这孙兴母子合谋,杀了杨家小娘子。”
师爷又让官差带来苦主,苦主是鹿城做皮毛生意的杨老爹,他六十来岁了,只有一个独女杨小花。
昨日,杨老爹独女招了上门女婿,两家热热闹闹办了亲事,还撒了不少的喜果,唢呐队伍几乎绕城一圈儿,谁料,洞房花烛的第二日,杨小花暴毙。
杨老爹迟迟不见女儿出来,派婆子一看,吓得昏死过去,府上下人急急忙忙地来衙门报案。
孙寡妇和孙兴也吓傻了,没想到人就这么死了,孙兴怕解释不清楚,半夜找孙寡妇商量,二人卷着包袱还不等出城,就被官差抓回。
“青天大老爷,这和草民真的没有关系啊!”
孙兴跪在冰冷的大理石上,瑟瑟发抖,他真的没杀人,杨小花的死与他无关。
洞房花烛,莫名其妙的死了,谁知道是不是杨老爹瞒着他,说不得是杨小花有隐疾,他冤枉啊!
“大老爷,让咱们杀一只鸡还成,杀人那是万万不敢的啊!”
孙寡妇顾不得和李海棠攀关系,此刻她只想撤清自己,咋就那么倒霉,新婚头一天,杨小花死了。
李海棠在孙寡妇断断续续地表述中,明白大概的情况。
前段雪吓得太大,给鹿城小范围造成了雪灾。这母子二人赁住的屋子塌了,若不是衙门给提供破庙,差点无家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