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鹿城过年,有陈二婶一家,在边城也有春娘和她夫君,可李海棠向往自由,只想和萧陵川在一处,哪怕是安安静静地呆着也好。
远处的天际,一片阴暗,冷风肆虐,树上挂着的雪花飞溅,山里满是苍茫,却一点不显得荒凉。
山中小院,三人在夕阳中烤肉,又度过忙碌而充实的一天。
腊月底到过年之前,几乎乎天天都有忙,民间还有关于过年的顺口溜。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炖大肉;
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闹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昨日小年,自家祭灶,扫尘,农历腊月二十四,三人早早地收拾妥当,顺着小路下山。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李海棠是真真切切的体会了。大雪封山,处处是陷阱,一脚踩下去,根本不晓得有多深,难怪村里人冬日不上山,就算没野兽,也很可能被埋在雪里。
“我背你。”
自家娘子已经两次掉进坑里,弄得一身狼狈,却非要坚持,萧陵川无奈,按照这个速度,他们下山得到晌午了。
“不用,我能行的。”
李海棠拍着胸脯保证,在雪地里摔跤不疼,她也想多活动活动,再者说小弟还在一旁看着,不到十岁的小娃子都不用背,若是她靠野人夫君,那么娇气,以后怎么在李金琥面前表现长姐的威严。
好在,祭拜未必要在早上,三人边走边闲聊,等到巳时末,终于到了村里。
今天的李家村很是不同,村里人几乎全都出来了,闹哄哄的,凑在大树下看热闹,树上挂着红彤彤的爆竹,村里要办喜事。
“咋这么多人?”
李金琥直皱眉,他不想和李家村人有任何的交集,自家爹娘去世,被老宅人侵占田产和屋子,族人没有帮着说一句话。
站在族人的立场,这是老李家的私事,李金琥可以理解,毕竟他还小,又没干过农活,给他田地,他也不会耕种,可是,自家大姐在被卖的时候,为啥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着说句公道话?
面对冷漠和冷眼旁观,李金琥心寒,他无法把这些人当做亲人看待。
“谁家娶亲吧?”
李海棠揉揉眉心,每次想低调,都事与愿违,家里少了点祭拜用的香烛,得到村口的杂货铺采买,必然经过通往村口的大路。
“海棠姐,俺好久都没见过你了,俺爹说你嫁给野人了,真的?”
小柱子看见李海棠,跑过去打招呼,把手里的饼干塞给李金琥,盛情邀请,“吃,吃。”
“小柱子?”
李海棠认得,孙兴成亲那会儿,大伯娘刘氏曾经花一个铜板让小柱子去打探消息,这熊孩子是个老实的,形容新娘子长得像他爹大柱子。
事实证明,形容非常贴切,不然孙兴也不至于被榨干,李家村都混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