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棠帮着收拾碗筷,她想到蛮族到大齐边城作乱,烧杀抢掠奸,连尸体都不放过,顿时胃里翻涌,为不让野人夫君担心,她强忍着。
“睡吧,等你睡醒,我就回来了。”
萧陵川把自家娘子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见她呼吸匀称,这才把人抱着到火炕上,起身离开。
李海棠醒来的时候,屋内点燃着一根红烛,却空无一人,野人夫君未归。
炕上的温度,稍微有那么一点凉了。
她起身穿鞋下地,来到屋外的灶间添柴禾。
泗水城的夜晚,北风呼啸,在屋檐下站了一小会儿,李海棠的思路渐渐清晰。
船到桥头自然直,她相信,最后肯定能想出办法。
“快点跟上,不然的话,就等着吃鞭子吧!万一打到了脸上,毁了容貌,可别怪老娘心狠!”
深?夜里,和着北风,即便是有人压低声音,可周围太过安静,李海棠仍然听得格外的明显。
她的脚步顿了顿,这声音耳熟,从隔壁宅院传来。
她所在的院子和隔壁隔着高高的石墙,石墙中间,有一处夹着的小石子儿松动,多出一个缝隙来。
李海棠先进屋取了披风,端着一杯热茶暖手,蹲下身子,顺着缝隙看。
“呜呜呜……”
隔??壁屋檐下,被捆着一个少女,少女鹅蛋脸,眼睛很大,她呜咽几声。
“划破了这张嫩嫩的小脸儿,可别指望老娘给你们买玉容膏,也不看看你们值不值这个价钱!到时候卖到最下等的窑子,有你们受的!事到如今,就乖乖从了吧!”
巧合的是,说话的正是白日见的轻浮妇人,她又换了一套大红色的轻纱衣裙,靠在一个汉子地怀中,不时地回头,打情骂俏。
汉子见状,嘿嘿地淫笑几声,手从轻浮妇人的衣领处钻进去,在鼓鼓地胸脯上掐了掐。
“看什么看,看了你就能学会伺候爷们?”
大眼少女正要大哭,被轻浮妇人直接甩了两个清脆地巴掌声,哭声立刻小了很多。
“丽娘,你何必和毛头小丫头一般见识!”
汉子一边占便宜,一边哄人。
李海棠冷笑,看这场面,心中当即明白几分。
“咋这么痒呢,全身都不舒坦。”
丽娘抓抓了胸前,一脸地不自在。今儿见到个好货色,那长相和身材,绝非等闲之辈,她主动勾搭,奈何那人不上钩。
从杂货铺回来,她就开始不得劲儿,浑身上下发痒。
难道说,她这是发春了?
这几日夜夜笙歌,不至于啊,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才二十九,还不到年龄。
“你这贱货,哪痒啊,要不要大爷我来给你止痒?”
丽娘身后的汉子嘿嘿一笑,当着几个小姑娘的面,说些荤话,他只觉刺激。
“滚滚滚!”
丽娘得知自己被误会,兴致差了几分,她甩开那双毛手,怒道,“还是先干正事要紧。”
李海棠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过去,四五名少女被推搡着出来,丽娘手里挥着鞭子,一脸讽刺,不住地说话吓唬着几名少女。
“快点,错过时辰,看老娘怎么收拾你们!”院门被打开,门口处有一辆马车,车下站着三个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