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棠回到家里,被于嬷嬷告知,马小姐已经等了很久了。
马碧荷正坐在待客的堂屋中,看着小五子写字,不时地说上几句话,气氛温馨。
屋内没有阮平之,想来,作为外男,阮平之要避嫌。
“海棠,我已经等你有一会儿了。”
马碧荷站起身,用手摸了摸小五子的头,小五子立刻会意,拉着李海棠的手,帮着她暖暖,而后撩着门帘,跑出房门。
“碧荷,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鹿城吗?”
李海棠看到马碧荷一愣,原本死水一潭的心,现在又有点复苏的迹象。
马老爷冥顽不灵,但是马碧荷却是可以争取的,若是找她借粮,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下大雪,我被困在通往鹿城的官道上。”
马碧荷晚走了一会儿,当晚没进去鹿城的城门,谁料突然就下了大雪,她被困在路上一日。
“我想着,月荷棠有我表妹,我又调转马头,先一步回来了。”
马碧荷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想的是阮平之和小五子,尤其阮平之是京都人,怕是根本没见过雪灾。
边城和蛮子开战以后,皮毛都变得紧缺,她记得家里还有上好的皮毛,想做一套护膝,给父子俩送过来。
路上刚好遇见城北大营的将士,为了表达感谢,马碧荷送出马车里剩下的点心和茶水。
点心已经不新鲜了,冻得硬邦邦的,哪知道那些士兵们一点不嫌弃,还反复和她道谢。
“我就觉得有点问题,他们含糊其辞,就说缺点粮食。”
马碧荷回来之后,到家里的茶楼打听消息,才知道爹爹竟然信奉那个李天师,把人请到府上。
城北大营粮库走水,这在边城也不算隐秘的消息,马碧荷听说后,也没回家,直奔李海棠这边,而李海棠刚好去了马府,二人走岔了。
“我刚在马府回来。”
李海棠无奈地摊手,她着实渴了,喝了一大口水,而后又倒了点百花酒,喝了口胃部稍微暖和些,驱散身上的寒气。
“怎么样,我爹爹怎么说的?”
马碧荷点头,她也准备回家,找她爹要粮库的钥匙。
他虽然开始接手马家的生意,但是大半的钥匙还都在她爹爹那边。
“我们夫人门都没进去呢!”
五福快言快语,把在门口的遭遇说了一遍,心里为自家夫人叫屈。
马碧荷一听,脸色很是尴尬,她轻轻地咳嗽两声,不自在道,“对不起,海棠,我爹爹……”
马碧荷是想说,她爹爹应该不晓得来的是救命恩人,但是这蹩脚的借口,连她都不能说服自己。
她爹爹不见客,还有她娘和弟弟,马家上下不是没人了,就凭二人的关系,还能让李海棠吃个闭门羹,真是太说不过去。
“没什么。”
李海棠不在意地摆摆手,现在不是记恨马老爷的时候,对方怎么做都是自由,而她只想要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