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棠自我反省,她就是懒,懒得去为一些事费心思,可这次京都之行,其实也没经历什么,她就莫名其妙突然地想开了。
赚钱才是头等大事,名声再好,没银子一样白搭。
医馆她没打算盈利,却也不想亏太多,总不能一直扯着她的后腿,凡事过犹不及,一定得掌握一个度。
穷苦人家,看诊费和药材,该减免就减免,能赊账就赊账,而后等宽裕了,再把银子找补上,不能总觉得自家是慈善堂,毕竟她的实力,还达不到让百姓们公费医疗的程度。
李海棠手里还有点银子,多半是野人夫君赚来的,她的诊费,有一部分是珠宝首饰,另一小部分才是金银之物,几乎在后期投入月荷棠之中。
此番到京都,不说能大干一场,但是她已经想了好几个点子,若是有机会,定要捞一桶金。
“娘子,想什么呢?”
从刚才进入到客栈,萧陵川就发现自家娘子一直在走神,连豆包要求打扇子,她都没听到。
他只好拿着李海棠的团扇,一下下地给豆包扇风,心里对精力旺盛的小包子没辙,赶紧哄着睡着,晚上他还要收获一波的奖励。
“在想赚钱的事。”
李海棠抬起头眨眨眼,她发觉自己赚钱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根本没找到重点。
想要赚大钱,没门路,没后台不可能,那么只能一点一滴地积累,总之,家里现在需要人手。
到京都,一家人不可能一直住在庄子上,还得购置私产,京都的地界寸土寸金,听说在内城的一个二进的宅院,都得要万把两银子,不少官员买不起,拖家带口的赁住在一个小院,还不如乡下老农自在。
“季秋铺子的位置不错,旁边就是京都一家书院。”
天刚擦黑,萧陵川就有点心浮气躁,他用尽全力稳住心神,从盒子里取出笔墨纸砚,和自家娘子对坐,画着铺子周围的布局图。
李海棠一手托腮,野人夫君低下头,嘴唇紧紧地抿着,夕阳最后的余韵打在他身上,他的半张脸,映照在火红的光晕里,显得他冷硬的轮廓,略微柔和一些。
他眼角处的疤痕,隐藏在另一侧的暗影中,周身散发着淡淡的薄荷香。
李海棠又把视线定格在萧陵川腰间的荷包上,里面是她放的薄荷叶子,若是二人出门在外,薄荷叶还能驱蚊,泡水解暑,一举数得。
“娘子,你看。”
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萧陵川已经画好季秋铺子的位置。
酒铺靠近京都外城一条繁华的街道,而距离街道不远,就是京都最有名气的书院之一,松鹤书院。
“松鹤书院?我好像听表哥提起过。”
原来,松鹤书院的山长,就是她的外祖父阮老尚书,而后才换了人。据说从松鹤书院出来的学子,有不少都能考中进士举人,外派做官,是仅次于国子监的存在。
松鹤书院并不是封闭式,当然,其中也有提供住宿的房舍,方便远道而来的学子。
大多数人都是在书院走读,早上来,晚上再回去。附近有不少人家都在赁住屋子,家人来陪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