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吧,昨夜那倒霉蛋还想跑,眼神闪烁,肯定是心虚,没成想,手上有两条人命!”
五福咬一口大饼子,不时地评价两句,还是自家夫人李海棠,若是女子能当官,夫人至少能当个审案的青天大老爷。
“夫人,所以说,这次只能您来帮忙。”
官差头目频频认同五福的话,正要开口继续说好话,被李海棠打断。昨夜把那倒霉蛋拎出来,李海棠就估摸他不是山匪,因为他观察过李有才的手,发现细皮嫩肉的,不过山匪里保不准也有出谋划策的人,为谨慎起见,就把人扣下,没想到无意间还替知府老爷解决一桩悬
案。
隔壁两口子自己作,固然是讨人厌,但是李有才的做法,未免太过狠毒和极端了些。
为此,她再次感叹一把大齐的隔音,尤其是住在城里,屋子和屋子紧挨着,就隔着一面墙,晚上办事不能太放纵,不然周围人家都听到了。
不过这个时代好处是,如此豪放喊叫的妇人真不多。
无论是镇上还是村里,一大家子生活在一起的,小娃六七岁之前,几乎都和爹娘挤在一个屋子,有的人家人口多,实在困难,也就在中间拉着个布帘子而已。
稍微弄出一点动静,就被吵醒小娃们,所以做爹娘的多以家里有老鼠为借口搪塞过去。
“我有要事在身,着实是抱歉。”
李海棠再次拒绝,若没要事,她不可能在路上浪费时间。
官差头目好说歹说,也没能说动李海棠,蔫头耷脑地回去,不然还能咋样,他是求人办事,总不能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吧?
就算真这么做了,他抬眼皮看看萧陵川,觉得掉脑袋的那个肯定是自己。
摆脱官差的纠缠,一心人继续上路。
此行出来,总共两辆马车,萧陵川和自家娘子带着豆包一辆,后面丫鬟婆子们凑一辆,这样露宿山野,刚好马车宽敞,也能凑合睡一夜。
得知消息匆忙,按照以前自己的习惯,李海棠把马车分区。
头顶上,让木匠打了一排柜子,用来装被褥床单,不占地方还能防潮。
车凳下面也是空的,放一些做垫,衣衫和小物件,中间的小几,分上中下三个抽屉。
最上层放一些凉茶,薄荷叶子,中层是吃食,干果点心等物,最下层则是一些常用的药丸。
天热,暑气大就容易上火,她看着糕饼和瓜子,愣是吃不下。
倒了一杯凉茶,李海棠给自家野人夫君送过去。
萧陵川的脊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他用布巾随手擦了擦汗,结果茶杯,喝了一口。
凉茶下肚,周身的暑气解不少,心里那点焦躁也消失无踪。
以前走生死镖,随身带个牛皮的水袋,天一热,水也是热的,只能囫囵地喝上一口,哪有娘子在身边舒心。
见李海棠要出来陪他一起,萧陵川赶紧道,“娘子,你快进去,这会儿太阳这烤着,可别中了暑气。”
“娘!”
豆包在马车里喊一声,李海棠见此,也只得把身子缩回去。
尽管车窗开着,车里仍旧闷热,豆包身上好几处红点子,起了痱子,一痒痒,他的小手就要抓挠。
李海棠叹口气,想着找一处商家买点冰块放在马车里,好歹也能降降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