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父女要说隐私话题,李海棠在这里不方便,她站起身,对着张如意点点头,而后走出门。
五福扶着她进房,嘴里还念叨,“夫人,我咋觉得张大人表情不对劲儿呢?”
要过年了,不说喜气洋洋,也不能摆出一副暮霭沉沉的脸,影响别人的心情。
李海棠也看出来了,心里琢磨,肯定是有事,她从没见过张峥如此严肃,眉头皱得,能夹死一根苍蝇。
难道是如意嫁给阮平之,张家和阮家不对付,被张峥知道,所以炸毛了?这说不通,张峥似乎不是很在意张家啊。
李海棠绞尽脑汁,没想明白,等了一会儿,她正感觉昏昏欲睡的时候,听见门口窃窃私语的声音。
“怎么办啊,他们打起来了!”
“要不,别和夫人说了,夫人刚睡着。”
“可是不说,这一会儿闹出人命怎么办?”
门口处,白果和五福小声嘀咕,李海棠恍惚间,听见有人说话,她揉揉眼睛,分辨声音的来源,清醒了几分,问道,“五福,白果,怎么了?”
“夫人……”
白果越过五福,硬着头皮道,“花厅里,张大人和阮夫人吵起来了。”
张如意嫁给阮平之,此后,家里统一改变了称呼。
若是吵嘴就算了,里面传来碎瓷片的声音,貌似有人摔了茶壶和茶碗,还有张如意痛哭声,说什么要把命还回去之类的话。
这下,白果听着不像样,大过年的,千万不要在家里出事,她不得已,只得来找李海棠禀报。
“吵起来了?”
李海棠揉揉额角,想到前几日,张如意和阮平之突然回到京都,心事重重地,可能有什么事。
李海棠没多想,她作为家里的女主人,忙着准备过年事宜,张如意没说,她就没详细的问。
她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刚出门,发现头顶上的日头没了,露出一片阴影。
变天了,刮起冷风,或许一场雨将至。
京都的冬雨天,湿冷湿冷的,庄子里没有地笼,只能靠着炭盆,来熏走水汽。
她出了自己的院子,走向隔壁待客的花厅,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张如意的哭泣声。
父女吵架,一个外人去劝说,总归不太好。
李海棠没有走向前,而是站在门口处不远,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海棠,你来了吗?”
张如意眼眶发红,鼻尖都红了,眼底布满血丝,她晃了两下,差点栽倒在地。
小产后,气血亏得厉害,她动不动会感到头晕眼花。
“大年三十那日,开祠堂,你必须回去。”
张峥说着,对着李海棠点点头,转身离开。
李海棠再进门,满地的狼藉,家里摆放的茶壶茶碗,全部都碎了,瓷片飞溅得满地。
白果和五福,加上冬梅,闷声不吭地收拾,心里却对张如意父女大闹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