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崇礼觉得自己全身哪哪都不对了,尤其心跳的厉害,他觉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薛若烬还在倾诉他的委屈。
“皇上射臣这两箭,已然斩断你我君臣情分,皇上应该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你已众叛亲离,又何苦做无谓挣扎。”
在贺楼空见惊诧的目光里,薛若烬手持令牌高喝:“天子不仁,天必伐之,尔等有家可归的,就归家去,无家可归者,有望为侯爷效力的,相信侯爷大肚能容,应该会接纳你们。”
封淮微不可察,唇角轻勾一线。
“黑甲军去留任凭侯爷定夺。”薛若烬双手献上令牌。
慎二慎三眸中一喜,算你识相,慎二接了令牌呈上,封淮却是看都不看。
封淮负手背薛若烬而立,不说接,也不说不接,只问:“慎八何在?”
早有黑甲军抬着重伤的慎八近前请罪,与慎八一起来的,还有被五花大绑的马修。
“慎八,你怎样?”封淮皱眉。
“让侯爷担心了,属下无能,没能护好大小姐。”
“以一敌百,你比我想象中要勇敢的多。”封淮拍拍慎八肩,喊:“抬去彭爷那里,让彭爷给看看。”
慎二慎三都围了上来,握了慎八手:“兄弟,挺住。”
“就是有阵子没法和哥几个切磋了。”慎八苦笑。
“好好养伤,以后多的是机会。”慎二吩咐手下将慎八抬下去安置。
慎三再看贺楼空见,恨不能一剑劈了他。
“放开我。”马修被绑的杀猪一样,马修又踢又打,脾气暴躁的很。
封淮听到马修的声音,转过身来,上前,亲自替他松绑。
“他还好吧!”马修问。
知马修说的封栖,封淮颔首,“谢谢你的提醒,小七没交错你这个朋友。”
“他没事就好,我还真怕他听不懂我的暗示,他果然聪明。”
蒋广田探手入怀,马修登时拧了眉头,“我和封是朋友,你给我钱,就是在亵渎这份友谊,我是不会收的。”
“在大邺,又有哪个不知我封淮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给你钱是不能够了。”封淮接过蒋广田递上的一本书递给马修,“这是南明世家《浮洲志》孤本,送给你。”
马修接过一看,眼睛登时亮了,“你怎知道我在找这个?”
自然是封栖说的了。
封淮笑笑:“你就说你要不要?”
“要的,要的,这个很珍贵,我留在大邺十多年,就是为了找它,原来在你这里”马修喜出望外,“真的谢谢你。”
“我也有东西给你,你等下。”马修在身上没找着,回头问:“我的东西呢?”
黑甲军中,有人将刚刚搜刮的那物呈上来。
“这是单筒望远镜,用你们大邺的话说,叫千里眼,可以看到千米以外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马修给了封淮单筒望远镜,并且教他使用技巧,封淮就着那孔洞,瞧了瞧,然后就看到一张树根般的大胡子,点头说:“不错,是个好宝贝。”
“行军打仗,最离不得这东西,有了它,你以后可就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啦!”
“谢谢你的礼物,你的这份礼物,我收下了。”
“我的伙伴还在等我,咱们改日再续,告辞!”
“慎一,送马修先生。”
慎一护送马修离开。
封淮拎着望远镜转身竟走了。
贺楼空见高喊:“封淮,你把我晾这,什么意思?”
“退位诏书交给广田就好。”封淮脚下未停,对慎二说:“黑甲军由慎二接管,亦如尚书大人所言,要回家的请自便,想留下的,就去你处报备。”
“慎三,送明先生和大小姐回府。”
“属下遵命。”
封淮嘱咐完,扬长而去,贺楼空见垂头丧气,他就这么被人从那个位子踢下来了?
“薛若烬,你临阵倒戈,你不得好死!”贺楼空见恨透了薛若烬。
“错,应该是弃暗投明才对。”薛若烬一瘸一拐走了。左腿伤得很不是地方,恰好插进膝盖骨,薛若烬眉头皱起,搞不好,自己以后会成为瘸腿尚书,这可都是拜贺楼空见所赐,拉他下位,已经是轻的了,别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