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一柄通体泛着寒光的长剑疾如闪电,兜头劈下。
“好汉饶命!”恭帝大骇,连滚带爬跌出帘帏。
哐啷一声,王冠被鬼六一剑削落,掉在地毡上,连带的还削了恭帝几撮毛发下来。
“你好大的狗胆!”
鬼六又不解气,手中剑唰唰唰,数下,恭帝身上横七竖八多了无数道血印子,他本就精着上半身,身上的伤口愈加明显,鬼六下手有分寸,既不取他性命,也不让他好过。
恭帝哭爹喊娘告饶,只期望门口的多福能听见他的呼救,可他喊破了喉咙,多福也没带人进来护驾。
“是不是觉得当皇帝挺爽?想干嘛就干嘛?嗯?”
“你觉得侯爷为什么选你当皇帝?”
“侯爷对付不听话的人,多的是法子。”
“你觉得我这一剑是从上面劈下来好呢,还是一片一片凌迟,抑或,直接削了你这猪脑袋?”
那森森冷剑就抵在恭帝脖子上,鬼六只要稍使力,恭帝就人头落地。
剑锋划破皮肤的疼痛感,恭帝只当老命不保,跨间一热,小便失禁,淅淅沥沥淋了一裤子。
鬼六拧头,“这样的皇帝,真恶心!”
恭帝还在叩头:“别杀我,求好汉饶命。”
“皇,皇上,魏其候爷……来,来了。”多福乌青着一只眼睛,一瘸一拐进来了。
“魏其候!”
恭帝只觉呼吸急促,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能让你上位,也能拉你下来,你又何必挑战我的底线?”封淮杀气腾腾进来。
在封淮身边的是脸色铁青的蒋广田,一双喷火的眼睛恨不能剥了他皮,紧握的双拳捏的咯吱响,二话没说,上前一脚将他撂翻在地。
“侯爷救我,我再也不敢了,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侯爷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求侯爷饶我一条狗命……”
恭帝早吓得失了人形,跪地磕头求饶如捣蒜。
蒋广田夺了鬼六手中剑,就要取他狗命,封淮说:“不要脏了你的手。”留着,他还有用。
侯爷不让杀,那就是现在还不能杀,鬼六取回他的剑。
封淮连看都懒得看恭帝一眼,大掌一挥,明黄帘帏被掌风斩落,坠落地上,封淮踩着帘帏过去,龙榻上豁然躺着被人药倒的持盈。
蒋广田疾走向持盈,掀了被子,刚要将人抱下来,封淮倾身上前:“你伤未痊愈,我来。”
封淮觉得持盈有今番遭遇,他难辞其咎,理应由他亲送持盈回府。
虽然从头至尾,鬼六都暗中保护持盈,持盈以身涉险,这不是他本意,他获悉这个消息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计就计。
恭帝性荒淫,之前又服用了大量助兴药物,被鬼六这一吓,从今往后,再想人道可就难了,恭帝如今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傀儡。
而他就需要这样一个傀儡为他守住那位子。
封淮拿披风裹了仍在昏睡的持盈,抱了她,竟是头也不回,走了。
恭帝捡了条命,跪地叩首:“谢侯爷不杀之恩,谢侯爷……”
魏其候府,清逸园。
鬼六上前敲门。
嘟嘟嘟……
门房开了门,探头问:“谁呀,这么晚了?还让人睡不睡啦!”乍见侯爷驾临,门房惊得迎出来,跪地:“侯爷。”
封淮抱了持盈进去,身后跟着面色不虞的大管家。
封柔对镜犹在发花痴,呵呵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