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掌柜得见封栖,心中赞赏,呼出一口浊气,他们之所以会来为封茂加油助威,全都是看在大老板的银子,以及大老板的面子,才会巴望封茂当选世子,可是凭良心讲,封茂当选世子真的合适吗?
宋掌柜初见封栖,对他印象不错。
叫宋掌柜说,封栖当选世子,那才叫众望所归。
封茂阴晴不定的性子,着实令宋掌柜头疼。
三不五时,封茂总要上财神客栈胡闹一番,反正是他老爹产业,随了他折腾,可他每每来,势必小住三五日才走,宋掌柜提心吊胆伺候着,就这,封茂还不满意,对他大呼小叫,真不拿掌柜当人看。更甚有一回,宋掌柜来得慢了,封茂当着众伙计面,泼了酒在他面上,想他一把年纪,大老板见了他尚客客气气,却被大老板的儿子一再折辱,有好几回,宋掌柜都想辞了这差事,可他有家有口,又上了
年纪,离开财神客栈,他还能去哪儿呢?
最后还是白镜说了些安抚的话,才令他打消了离去的念头。
就在刚刚,封茂就来发过一回疯,疯够了才打马离去,店里的客人都给他吓跑了。
宋掌柜不得不重新核算账目,封茂砸了牡丹屏风一座,墙上的金粉给他刮了些许,白玉砖也少了两块,还摔了三套茶具,踢坏了圆杌子一个,烧毁桌布一张,打碎迎客插瓶一只。
这,这,也太糟践东西了,封茂毁的这些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典型的败家子!宋掌柜十分肉疼,每拨一下算盘珠子就心胆颤一颤,虽说他只是个掌柜,可财神客栈自打创立以来,一直是他在打理,他早对自己一手经营的客栈有了感情,封茂再这般胡闹下去,财神客栈早晚得关门大
吉。
这不,一上午了,就来了封栖等一拨人。
白镜听说封茂刚刚来闹过,过来善后。
“咱们公子这性子,唉,到底随了谁呢?”反正不像大老板。
“外甥肖舅,想当年晋江侯世子胡作非为,晋江侯府也不至败个干净,哦,我说的是昔日赵姓晋江侯世子,不是现如今的慕世子。”同为世子,差距还是很大的,白镜喟叹。
“怪道呢,这性子委实难伺候。”
宋掌柜愁啊。
“下回那小子再来,我就直接关门,免得他糟践东西,不当紧不知柴米贵。”
白镜道:“能怪谁呢,夫人将他宠纵成这个样子,可不由着他折腾,老爷日子也不好过,被那对母子里外夹击,今年显见苍老了,话也少了。”
那个家,让人压抑的很,白镜也鲜少回那边,偶尔过去汇报下业务,别的,都是闭口不谈。
“叫我说,赵家人的品性那是烂到根上了,大老板当初就不该娶她。”宋掌柜明知道大老板的私生活不容他置喙,可他就是觉得大老爷活得窝囊。
熟知封泽的人,都知道封泽不是脓包,他很有才华,就是他年轻时搞坏了名声,从此,声名狼藉,当然,他也不喜解释,由着外面的人误会他,以讹传讹,封泽就成了酒囊饭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