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盈在封栖怀里放声大哭了一场,待发泄完毕,持盈冷静下来,想了想,将整件事情前后一推敲,已经隐约明白大概,魏其候府与晋国公府算是进入白热化。
定国公何以不惧魏其候,那是因为他有一个巨有钱的儿子裴玄度。
尽管裴玄度对裴释基多番忤逆,关键场合,裴玄度还是会出手帮裴释基一把,不为别的,裴玄度到底是裴家嫡长子。
能让封栖秘而不宣的,应是与定国公府有关,裴玄度即便置身事外,与他来说,也是这场谋杀案的帮凶。
裴玄度虽有恩于她,可贞一和慎九的死,他难逃干系。
没有裴释基背后撑腰,哪个敢在南明公,魏其候头上撒野。持盈对封栖说了这样一句话,“灵罗曾跟我炫耀过,长公主有一只六耳玉瓶,据悉,东陵遭窃,与先帝一起下葬的那只六耳玉瓶不翼而飞了,说来也巧,我曾在度的夹壁有见过呢,有劳世子爷亲自走一趟度
,缉捕赃物。”
封栖一怔,“我并不曾说过,贞一和慎九的死与裴家有关,你怎么会突然想到对度出手?”
“我为蒋氏女,封氏妇,这点立场,我拎得清。”
“持盈。”她总会带给他惊喜。
“时间紧迫,你若不想侯爷失了先机,就按我说的即刻去做,包括度名下所有分号,必须同时出击,给予裴释基一个措手不及,玄天门那边,且不急。”
届时,她势必亲自出马,玄门秘览历来传女不传男,当他得知她已突然玄门秘览第四重,当时惊疑的表情,她可没有错过呢。
亦如她当初在水禽渊对他说:“希望有朝一日,你我不会站在敌对面,那样的话……我不会手下留情。”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是了,他说:“假如真有那日,你待如何?”
她答:“我会大义灭亲。”
那时候,他怕是早就想到会有今时今日的局面。
“其实,真正的凶手是贺楼空见和裴如意,我以为你会对贺楼空见出手。”“他现在大概就龟缩在晋国公府寻求庇护,放心,他成不了气候,且让他逍遥二日,如今首要任务就是断了裴释基的资金链,裴玄度表面上与裴释基不睦,你可知,他私底下为裴家贡献了多少?度的账簿我
见过,那绝对是你想象不到的倾天财富。侯爷若真与他兵戎相见,裴释基一掷万金,侯爷这场仗还没打就输了。”“对了,裴释基有一谋士名叫毕仲秋,此人颇有些本事,与裴玄度暗地多有往来,这些年,一直是毕仲秋在与裴玄度暗中交涉,这人别毛病没有,就是专情,东六巷有一处新制的四进院落,左数第三家就是
,那里便是毕仲秋金屋藏娇之所。”
封栖眼睛一亮,紧紧拥抱持盈,“谢谢你的点拨,我知道怎么做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封家已经再经不起,我的意思你懂的。”
“我无事,你快去办这两件事。”
封栖急匆匆走了。
持盈背转身,对门口说:“都进来吧。”
扇雉与夕雾双双进来,“世子妃。”
持盈张臂,说了二字:“更衣。”
封栖先去见了侍墨,之后才去了铁砚山房,封栖将持盈的话传达给他爹,封淮闻言色变,拍案而起,即刻吩咐慎一以及慎八兵分两路,即刻出发。
这时候,侍墨手里捧了一只朱漆匣子也到了。
“这是何物?”封淮惊问。
侍墨看了封栖一眼,封栖将匣子打开:“这就是持盈说的那只六耳玉瓶,持盈的意思,让我们借长公主这只玉瓶嫁祸度,为查封度找一个由头,目前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法子。”
“这倒是我没想到的,持盈果然敏慧,小七,查封度,你亲自去办。”封淮重重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