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陈应是个厚道人(三更)
数匹战马身上插着弩箭,马背上的葛逻禄骑兵口鼻喷涌着鲜血,直直的冲过来,撞在统叶护可汗的弓骑兵身上。
强大的冲击力,也生生将对面的西突厥弓骑兵撞倒在地上,倒在地上的战马也好,西突厥弓骑兵也罢,他们一旦倒在地上,就永远没有机会再起来。即使侥幸不死,万千马蹄踩过,也可以让他们魂归苍狼神的怀抱。
好不容易等数千葛逻禄骑兵死得七七八八,可是这些突厥弓骑兵悲哀的发现,刚刚用力过猛,剩下的箭矢已经不多了,更加尴尬的还是他们的力气也用得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陈应率领的钩镰枪骑兵也冲了上来。
当陈应的钩镰枪骑兵上来之后,他们悲哀的发现,他们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无法反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钩镰枪刺中自己。
惊恐的、绝望的狂呼终于从这些骄狂的西突厥骑兵口出发了出来,在人的惨叫和战马的悲嘶中是如此的凄厉,如此的惊心动魄。
统叶护可汗终于沉默了。
如果真珠统的战败是因为他轻敌大意,被了陈应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说第二次战败,那是因为陈应太过狡猾,他使用了西突厥人最深恶痛绝的连环火马阵。
这种办法他们不是没有使用过,只是战马是西突厥人的最佳伙伴,他们能想到,却不屑用。
可是这一次,他们败得无话可说。
毫无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哪怕再怎么不情愿,见些情景,统叶护和巴图尔也不得不承认,这一仗他们真的输了!
所有人脑海里都一片空白,浑身发冷,目光呆滞,惊愕、恐惧、愤怒、迷茫……激烈至极的情绪狠狠地发泄着他们的心灵。
自阿史那土门起兵以来,突厥就如彗星一般迅速崛起,败柔然,败北周,打得南北万里,东西两万里之内,上百个国家,数百个部族,毫无脾气。这也是统叶护可汗后第一次在万人以上的大会战中输了,而且输得这么惨,输得无话可说!
数万名将士埋骨沙场,血淋淋的现实击得统叶护可汗眼冒金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然而,西突厥将士的狂呼大喊海啸般传来,淹没了一切,让他们不得不信!
败了,败了!
败得彻彻底底,败得一发不可收拾!
肆叶护阿史那泥孰双目尽赤,状若癫狂,挥舞着长刀凶狠地砍杀那些败逃的西突厥将士,每砍倒一个就发出一声怒吼:“不许后退!你们这些懦夫不许后退,冲上去,杀光这些低贱的唐狗!不许后退,谁敢后退我就砍他的脑袋,将他妻儿贬为奴隶,你们听到没有!”
然而在陈应猛烈的冲击之下,他的威胁完全失去了应有的作用,越来越多的突厥骑兵士兵选择了背对唐军钩镰枪骑兵撒腿奔逃,然后被唐军钩镰枪骑兵的钩镰枪从后背刺入,前胸贯出。
一旦丧失了必胜的信念和战斗的勇气,即使勇猛的西突厥武士的表现并不比被他们击败过千百次的西域各族士兵强多少,甚至可以说还要狼狈得多!
统叶护可汗,心如死灰。
这个时候俟利发巴图尔却上前劝道:“统叶护可汗,野战已经不可为,请速速决定,免得咱们西突厥精锐尽失!”
败了!败了!
巨大的呼啸声在天地之间回荡,这个呼声毫不留情地粉碎着突厥勇士用残暴的屠戮,用千百次胜利堆积起来的自信,粉碎着他们的骄傲,粉碎着他们的勇气,让他们一个接着一个,一批接着一批,狂喊着逃离战场,落荒而逃,十数万人的大军在唐军钩镰枪骑兵的围追堵截之下奔走若狂,自相践踏之下死伤无数!
“可汗,早做决断吧”尽管不想承认失败,可是肆叶护阿史那泥孰还是认清了现实,现在撤退,西突厥的实力基本可以保住,特别是三万附离军在手,只要返回西域,照样可以轻松压制西域各族,跪在西突厥汗国的战马之下颤抖臣服。
肆叶护阿史那泥孰流着鳄鱼眼泪道:“统叶护可汗,唐人有句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可以退守西域,唐国距离西域太远,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远追千里,不千里也不可怕,西域有多大,您是知道的,我们可以打败萨珊帝国,占领他们的领地,抢劫他们,不出三年五载,我们还有机会卷土重来!”
最终压倒统叶护可汗,反而促使他下定决心撤退的不是肆叶护阿史那泥孰的劝说,而是昭武九部的临阵倒戈。
望着他们眼前唐军如同吹拂拉朽般扫着西突厥军队,昭武部曹部首领曹丹吼道:“大唐昭武曹部曹丹在此,九姓兄弟不要再自相残杀了!掉转枪头,杀突厥,保大唐!”
“杀突厥,保大唐!”与曹部交好的穆部开始响应,举族大吼:“杀突厥,保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