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章最信不过的就是巧合
“其实,我理解陈郎!”李秀宁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他在西域,宁愿丢下我们娘俩,也不愿意回来,宁愿忍着妻儿别居,远隔万里,整日饱受相思之苦,他不是不想回来,而是不能回来!”
李建成悠悠一叹了,良久无语。
“大哥,父皇百年之后,皇位只有传给你,哪有传给二弟的道理,那个承诺不过是父皇酒后的戏言而已!”李秀宁回头,望着巍峨的长安城,转而在望着李建成,李秀宁道:“大哥,您是嫡长子,是我们的大哥,什么官爵,什么权力,其实都是虚的,我们一家人和睦,才是根本,可是有的时候,不该毫无原则的退让,让人以为你软弱可欺!该出手就就出手,千万不要手软!”
说到这里,李秀宁回想起了从前。在大业十年的时候,关中出现流言:“桃李子,得天下;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勿浪语,谁道许?”一个叫李玄英的文化人,在研读了《桃李章》之后,预言了三件事。一,桃与逃偕音,逃亡的李姓之人,会得天下。二,皇帝与皇后,迷转于扬州,不得返都。三,“勿浪语,谁道许”,是“密”的意思。
因为杨玄感之乱,坐实了李密造反之实。事实上,当时在朝野中,不仅仅是李密被牵连,唐国公李渊同样被牵连在内。李渊被杨广猜忌,李渊当时为了自保,无节制地饮酒、收受贿络自污。而当时一众贵戚子弟,在云师德的带领下,肆无忌惮的欺辱李世民,当时李建成挺身而出,拳打云师德,训斥云定兴。
当时李渊只是一个从四品的卫尉少卿,而云定兴则是从二品左屯卫大将军中间差了六级。
李建成无语以对。
李秀宁望着李建成道:“道理你都懂,大哥你在怕什么?”
李建成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什么官爵位,什么权力都是虚的,我身为大哥,要极力避免,曹魏的手足相残,示弱,未必是真弱。”
“大哥,你有没有想过,一味的退让,避得了吗?”李秀宁道:“二郎最近很是过份,他指使侯莫陈旭对我进行刺杀,只为阻止大哥擢升刘德裕与权万纪,为了这个目的,不惜对我下手……”
不等李秀宁说完,李建成期期艾艾的道:“那场刺杀,不过是做做样子……此事已经过去了,休要再提,免得朝中臣子以为我苛刻,没有容人的雅量!”
“大哥,你还在为他开脱!”李秀宁恨铁不成钢的道:“你掌握着主动权,尚且会留有余地,可是他要是掌握着主动权,你知道后果吗?”
李建成苦笑道:“那还不是一样的争,与曹魏有区别吗?”
“有!”李秀宁望着道:“无论何时,你是我们的大哥,我们兄弟姐妹蒙你关照十数载,早已习惯了。陈郎告诉我一个道理,任何时候,不要把期望寄托在别人的仁慈之上!”
说着,李秀宁跨上战马转而望着李建成道:“你可以不动二郎,但是未必不能动二郎身边的人,长孙无忌上串下跳,我已经把他调走了,以后还有房玄龄,杜如晦、侯君集等人,如若再不知好歹,你不用客气,该杀的就杀,该流配的就流配,西域那个地方,陈郎还缺牧民官,房玄龄、杜如晦他们多少有点真才实学,应该把他们的真才实学用在正经的地方,二郎只剩一个孤家寡人的时候,他还能怎么样?”
李建成点点头。
平静下来的李秀宁道:“我走了,三五年之内不打算回来,大哥,你多保重,阿爹让二郎来制衡你,才让二郎有了不该产生的心思,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
李建成又点点头,一脸轻松的笑容:“三娘不用担心我了,我反而担心你!”
“担心我?”李秀宁微微一怔:“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建成望着李秀宁这个庞大的车队,淡淡的道:“你这次要经过灵州吧?”
李秀宁点点头道:“原本不打算走灵州,经大哥这么一提醒,灵州我还非得走一趟不可了!”
……
高昌城,陈应已经非常疲惫了,可是他还没有休息,七口井传来的消息清晰的显示,长孙无忌已经死了,可是陈应还感觉蹊跷。
长孙无忌如果死了,那么他的随从应该及时报官,而且要及时通知长安方向,然而却没有,这是最大的疑点。
陈应想到这里,立即招来周青问道:“可以确定大队里的人不是长孙无忌吗?”
周青点点头道:“可以确定,长孙无忌马车里的那个胖子叫鲁志昆,这个鲁志昆虽然白胖,不过与长孙无忌还是有着明显的区别……”
“那就是了!”陈应摇摇头道:“我算明白了,长孙无忌是采取声东击西、假痴不癫、铁树开花、瞒天过海,三十六计,他一下子就用了四计!”
周青难以置信的问道:“主上的意思是七口井那里被杀的不是长孙无忌?”
“几乎可以肯定了!”陈应叹了口气道:“我仔细想了想,如果不是长孙无忌在伊吾城故意露出破绽,我们根本就得不到这个消息,更不可能提前布置,现在可以肯定,伊吾城就是长孙无忌给我设的一个局,用来试探本大都护有没有真正杀他的心!”
周青惊叫道:“他现在已经知道……那岂不是大事不妙?”
“非是如此!”陈应摇摇头,淡淡的笑道:“其实这都不重要,不过,此时也教会我一个道理,任何时候,千万不要小瞧自己的对手,长孙无忌就给我上了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