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如梦！
一瞬间，小四的脑海中，出现了无数的念头！
悔！后悔！
如果没看到天桥底下这一幕，如果不多管闲事，自己现在也不会是这个处境！
好心救人，被施恩者却要砸断自己的手掌，多么可笑！
更可笑的是，想让别人唱《征服》，到头来跪下唱《征服》的却是自己，这是何等可笑！
装逼，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没有装逼的实力，千万别装逼……这是小四这一刻的真实感悟。
多么痛的领悟啊！
可现在，他管不了这么多了，无论如何，先保住自己的手再说！
既然服了一次软，再服一次又如何？韩信……勾践……
“停！容我说最后一句话，等我说完，到时候再砸也不迟！”小四彻底怂了。
嘎子皱了皱眉，有些不爽的样子，再一次抬起脚，将高中眼镜男生一脚踹开。
他踢男生的模样，就像在踢开一块挡道的石头，一只挡住去路的死狗。
总之，他根本没把高中男生当做一个“人”来看待。
“你特么还真啰嗦……说吧，有什么话要交代？嘎爷我就当你是要交代遗言了。”
嘎子从地上拾起染血的板砖，握在手中，高高举起，作势要砸下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四咬着牙，他始终不愿抬出大老板，抬出这位省城地下世界的“龙头”，可是，到了现在这一步，为了保住自己的手，他连《征服》都唱了，还在乎掉价儿，抬出“龙头”大老板吗？
“你爸是李刚？”嘎子桀桀一声怪笑，说话还挺逗。
“不……不是，我不姓李。”小四很坦白地说道。
“那你姓王吗？”嘎子又问道。
王？
小四一怔……
隔壁老王？
嘎子的女朋友，不会就是跟隔壁老王跑了吧？
莫说小四姓郭不姓王，即便姓王，他也是定然不会承认的。
“我不姓王，真的！”小四忙说道。
“艹！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你特么要是敢顺杆爬，承认自己姓王，说你爸叫健林，还有个弟弟叫思聪……你是健林的私生子，你妈就是当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健林当年和你妈在大明湖畔的花田里犯了错，才有了你……如果你真敢承认，我就不是打断你一只手掌，而是直接把你的命根子给切下来！”
嘎子还挺幽默，居然都已经给小四安排上角色了，很有当编剧，做导演的天分。
“我不姓李也不姓王。”小四道：“你是跟谁混的？你的大哥，或者大哥的大哥，我有可能认识！那个……你知道大老板吗？”
“靠！你丫好大的口气。大老板是哪根鸟毛，老子没听说过！”嘎子冷声道。
小四倒吸一口凉气……
真是不知者不惧，无知者无畏啊！
“那你听说过龙头吗？”小四很耐心地问道。
嘎子一怔，一听到“龙头”二字，脸上便出现了奇异的光芒，有敬畏，更多的则是崇拜！
就像打篮球的爱好者听到“乔丹”的名字，普通普通剑客，听到剑神西门吹雪的名字！
龙头，在嘎子这群问题青年眼中，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省城地下世界的王！
“废话，龙头谁没听说过？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告诉我，你认识龙头他老人家？你是这个意思不？”嘎子道。
“不错！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可隐瞒了……我叫小四，是龙头的司机，偶尔也给龙头属下的红人出车，你如果真是地下世界的人物，那你大哥的大哥，甚至是大哥的大哥的大哥，在省城地下世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说不定前两天刚跟我喝过酒呢！”小四一本正经地说道。
可惜，他的一本正经，落在嘎子等人的眼里，就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是龙头他老人家的专职司机，心腹？”嘎子强忍着笑意，看似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