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走到顾周身前百米，停下了脚步，足下空空无一物，凭空站立在空中。
“祖师们传下了警告，末法之中，若有超出认知之灵降世，必为拯救此方世界天道而来。”男人的声音沙哑，似乎很多年没有开口说话了。
“祖师遗训，代代相传，想问那超出认知之灵，天道为何有灵？”
问出这一句，黑袍男人用那双如同骷髅一般的双眼，看着顾周。
“世界本是生命，为何不能有灵？”这是顾周的回答。
黑袍男人沉默了一会，点点头，自语了一句：
“原来我们是生命体内的生命。”言语间有恍然，也有苦涩。
“祖师又问，天道有灵，我等有情众生，岂不永无超脱之机？这不公！”
顾周答曰：
“凡有自由意志之有情众生，皆有超脱之机，不过你们的路子走错了，便要永世沉沦！”
黑袍男人全身袍袖无风自动，似乎很激动：
“走错了路，如何能见天道？”
顾周轻笑：
“谁说走错路，就见不得天道，其实哪条路走到一定程度，见到的都是天道！只不过正确的路可以畅通无阻的继续走下去，而错误的路，再向前一步，就是悬崖峭壁，所有人只能粉身碎骨！”
黑袍男人身周袍袖飘动的越发凛冽，如在罡风之中。
“祖师三问，天道阻路，屠了天道，可通前路否？”
顾周摇头，说道：
“你见过哪条吃了人的动物，人能允许它继续活下去？”
黑袍男人缓缓仰首，看天，然后吐出了三个字：
“我不信！”也不知是他不信顾周的话，还是不信其它的什么。
但是顾周明白他意，这些为了求道可以不顾一切的疯子都是一个德性，永不回头！
他不信的，或者说他祖师也不会信的，是前路已绝，再无窥道之机。
“从无例外！”这是顾周给的答案。
无尽世界海洋之中，从来不缺能够以渺小之身，破灭世界，超脱而出的惊采绝艳者。
但是这些惊采绝艳的生灵，下场都一样，被无尽世界牵引磨灭，一切成空。
在世界海洋中，只有世界能够生存！
“这不公，世界为生灵，我等亦为生灵，世界有灵，我等亦有灵，为何如此不公！”
黑袍男人沙哑的声音仰天怒吼，一腔悲愤，字字泣血。
顾周却哂笑：
“你们得世界造化而生，得世界滋养而活，用世界资源强大，观世界运行求道，最后打杀了世界要自己当家做主？不被允许就说不公？”
顾周满眼鄙视、不屑。
“真以为欠钱的是大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