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进海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人,用兄弟们的话来说叫做“有异性没人性”。在蔡文越的一番“教育”下,他权衡再三终于开口了。
上次被顾安南抓去的时候,于进海因为朱春和在里面暗中照应,所以和几个同伴能通得上气,这一次可就不一样了。蔡文越手里有了他之前从事非法交易的证据,而且时间地点都很详细,于进海可以狡辩说自己手里的货是从别人那买的,但是这样一来他就得交代出卖货给自己的人。
这个卖货给自己的人当然不存在,所以于进海没有狡辩的空间,而且蔡文越一上来就下狠手逼供,他吃痛不过,就开始交代了一些事情。
于进海供出了郭伟、王延春等人,但是隐瞒了朱春和是他们保护 伞的情况,他还心存一丝侥幸,期望朱春和可以暗中运作一下,看能不能保一保自己。
“这就是你要交代的全部消息吗?”蔡文越问道,“接下来我会去找你其他的几个同伴聊聊,如果他们说的和你说的不一样,或者你少说了什么,你应该知道结果。”
说着蔡文越也不看他的神色,而是转身带着陈斌和大飞等人离开了这间屋子。
于进海呆了半晌才缓过神来,小臂、肩膀还有脸颊上的疼痛让他心有余悸,刚才蔡文越暴风骤雨般的审讯方式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个蔡局长好狠啊,”于进海在心里这样想着,“如果这里还是顾安南管事就好了。”
没过多久,于进海就听到门被“哐”地一声推开,只见蔡文越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他什么话都没说,而是给了大飞一个眼神。
屋子的门被重新关上,大飞拿着棍子和毛巾朝于进海走了过去。
蔡文越的怒意是装出来的,他根本就没去关押其他人的房间,而是和陈斌他们到会议室喝了杯茶休息一下。
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演给于进海看,蔡文越打算让这个家伙误以为自己已经从他的同伴那获知了他没有说出来的信息。
“啊!”棍子还没落下来,于进海就因为恐惧而发出刺耳的尖叫,但是尖叫声也于事无补,棍子还是重重地落了下去。
“啊!......啊!”于进海疼得直哼哼,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牙齿也咬破了嘴唇。
“继续,”蔡文越的嘴里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来。于进海的身子一哆嗦,满脸都是鼻涕眼泪,“我说,我说,求你们别打了。”
看到大飞手里的棍子并没有落下,于进海如蒙大赦一般,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内心的防线已经彻底开始奔溃。
“村子里......还有朱春和。”
“他和你们一样直接参与‘淘金’的事情,还是说只充当保护 伞?”蔡文越听到朱春和的名字,心里已经知道良种场村的事情尘埃落定。
“朱队长平时罩着我们,”于进海此刻似乎已经破罐子破摔,蔡文越问他什么就答什么。
“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再继续想想,看看自己还有没有知道的事情没说,”蔡文越“善意”地提醒他道,“比如你们村里还有谁也是同伙,另外我也不信‘淘金者’就你们这几个人。”
“村里没其他同伙了,真的,原本还有劳宗诚,但是郭伟把它给杀了。”
“为什么杀劳宗诚?”蔡文越和陈斌异口同声地问道。
“立新村闹丧尸之后,劳宗诚看到外面风声很紧,政府也加大了打击‘淘金者’的力度,他想退出。郭伟知道他的打算之后,怕他将其他兄弟给卖了,所以就动手杀了他。”
“杀劳宗诚的人只有郭伟一个嘛?”蔡文越又问道。
“只有郭伟一个,埋尸体时我们大家帮了忙。”
“崇明的‘淘金者’绝对不只你们几个,平时你们是怎么串联的呢?”蔡文越顺着陈国跃这根藤摸到了大瓜,但是经验告诉他收获绝不止于此。
“以前都是劳宗诚去对接,郭伟杀了他之后,因为上头查得严嘛,朱队长让大家那段时间都消停点,可能和其他人联络的事情他有参与,我和郭伟他们只是平时自己接班找机会溜去防线另一边捞点油水改善下生活。”
“最近你们去过东滩北边的奶牛养殖场吗?”陈斌突然问道,之前有一天他在养殖场附近巡逻的时候,于堤坝处看到过一些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