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爬上去,就一脚踩空,栽进大海里。
古伊娜按照唐神所指的方向,就在唐神需要站上去的礁石几米远,比唐神的礁石要略高一点。
毫不意外,古伊娜想爬上去,也一头栽进大海。
别说练剑,站稳,现在就是爬上去都很难。
背着铁竹剑,一栽进大海,然后就被海水推的老远。
又得重新游过来。
海水和雨水拍打着他们的脸,但一大一小的身影,神色却始终未变。
因为他们之前就是这么来的。
耕四郎就看着一大一小身影,一次又一次的尝试,跌落大海,重新游回去,想爬上礁石,再次跌落大海,重新又回去,再次尝试。
仅仅爬礁石,就用了半个小时。
这只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一秒!五秒!三十秒!一分钟!
能停留在表面光滑的礁石时间,越来越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着,化不可能为可能。
雨水依然在哗哗的下着,但却永远浇不灭两团心头之火,澎湃的努力之火,相反好像成为它们的染料,远远不断提供能量,助它燃烧。
同样,第三团心之火,却慢慢变大,熊熊燃烧起来。
耕四郎感受着胸膛强力跳动的心脏,神情有些愕然,又有些茫然,多少年了,这种感觉不曾再有。
如今仅仅因为观看两个小辈修炼,竟然再次感受到这种感觉。
那是他最初追求剑道的心,早已经忘却的剑道初心。
当年师父的话语好像又重新回到了耳畔:“耕四郎,你为什么学剑?”
“耕四郎,你以后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剑士?”
“耕四郎,学剑快乐嘛?”
记忆犹如幻灯片,在眼前一一闪烁而过,当年的他,不管再累,再疲惫,再艰难,即使遍体鳞伤,都会抬起头,笑着看着自己的师父。
大声地说道:“师父,我要成为世界第一大剑豪,我要成为一名正直的剑士,我很快乐。”
天地无情,自然无情,大海无情,浪潮亦无情。
但不管它们冲倒海中两道渺小的身影多少次,他们依然再次奋力前行。
他们从不怀疑自己能不能办到,只会想着:下一次一定要成功。
终于,经过数百次的失败,气喘吁吁,终于第一次站稳了身形,远超前面停留的时间。
“古伊娜,石柱功,鼓气下沉,气沉丹田。”雨水混夹着海水不时地拍打唐神的脸,但响亮的声音却清晰地在海风中传播。
“是,师父。”古伊娜的声音清晰传来。
两道身影,彼此的声音,对于对方就像一瓶镇定剂,安抚着他们,即使海水遮住了视线,即使雨水遮住了眼睛,但依然阻挡不住两人彼此依靠的心。
礁石表面虽滑,如镜子,如玻璃,甚至如油一般,但两道身影却牢牢地把脚立于其上。
就好像脚底和礁石融为一体一般。
石柱桩功,当腿能承受负重百斤以上之时,立于桩上站马步一个小时,此时,其双腿之劲不下千斤。
站立于平地,人如铜浇铁铸一般,亦然用千斤之力,亦有能使之移动分毫者。
至于其腿之坚硬,尤足使人骇然,即用普通刀剑砍之,亦决不至有所损伤。
唐神和古伊娜的石柱桩功,腿上负重早就超越百斤,更何况后来为了锻炼手腕,手中拿着石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