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才说完,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巧了,听这声音,说曹操曹操到。
霍思邈从床上爬了起来。
机会来了,他要找回场子。
霍思邈对其他三个人说:“你们去你们洗漱间待着,先别出来。”
“不得了,这可是在学校,你莫非想霸王硬上弓?”
“啧,邈哥要强抢民女。”
“天哪,我还是个孩子啊,你艺做什么别带坏我。”黎阳笑着说。
霍思邈抬腿踢人,“屁啊,有你他妈这样的孩子吗,巨婴吧,你们都进去,我就吓吓她玩儿。”
说完,他拿起一边的浴巾把自己裹了起来,示意几个人赶快滚到后面去。
阮棠敲了几分钟门,都没有反应。
她拧了下门把,没有反锁可以打开。
周柏雪想到了班主任交代的任务,看了眼阮棠,对里面人喊话,“我们自己开门进来了啊。”
“你有本事就进来啊!”霍思邈冲着门口喊道。
阮棠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
霍思邈光着肩膀,围着浴巾站在房间中间,十分突兀。
他双手掐着浴巾的接头处,笑着说:“我把打开了啊,想不想看啊?”
周柏雪尖叫了一声,转过身去。
“啊!你不许打来!”
这人……阮棠还没来得及反应,被从后面的一双手遮住了眼睛。
掌心很凉,她视线被遮挡,却认识味道。
那是衣服洗完,在太阳下暴晒了一天,然后阳光和残留的洗衣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阮棠就怔在了原地。
“你还胆子真大。”身后的人开口说。
霍思邈看到林奕忱也有些意外,什么嘛,这都还没有玩够啊。
他把浴巾打来,然后把刚才故意扯到肩膀的衣服扶正,又把卷起的裤脚放了下去。
不过只是开个玩笑嘛,他里面穿了衣服的,只是看起来像光溜溜的。
而且被看光了,是他吃亏好不好?
霍思邈故意走到了周柏雪面前,拍了下对方的肩膀。
周柏雪从指缝看到人的脸,叫声更大了。
“你走开啊,变|态,你是变|态啊!”
霍思邈耸了下肩膀,声音很委屈,故意逗人说:“我哪里变态了啊?你好好和我说说?”
躲在洗漱间的三个任,都笑着走了出来。
这他妈也太搞了吧,还是邈哥会玩。
周柏雪知道自己被戏耍后,气得不轻。
“你们这些人太无聊了!”她说完这句就转身跑了。
四楼上下两层的寝室,因为刚才的尖叫,伸出一颗颗脑袋探寻究竟。
隔得近寝室,也都跑过来瞧为什么会有女生的惊叫。
“走了走了,没热闹看。”
许植把门口的人驱散了,嬉皮笑脸的说:“我想到去年冬天,邈哥晚自习在田径场放烟花,下了课,教学楼的走廊伸出了几千个脑袋看热闹,真他妈壮观。”
“邈哥就是牛逼,他那时候不是再追校花吗?”
阮棠见林奕忱转身要走,瞪了霍思邈一眼,“你简直是个流氓。”
她也跟了上去。
“喂……”
她话才出口,前面的人突然转过头,阮棠看着人眼睛突然词穷,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是男寝室,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有别?”
阮棠愣了下,小声的说:“是班主任让我来的。”
“你自己也很乐意吧,喜欢这样的差事。”
阮棠愣了下,什么意思啊?他把她当成什么人?
“我才没有,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一直这样。”林奕忱说完这句话,皱了眉。
他走进了402寝室,然后关上了门。
阮棠气得不轻,想找人说清楚,看着关了的门又堵得慌。
她转身走下了楼。
明明她和周柏雪是一起来的,班主任交代的时候,林奕忱也在教室。
所以他知道,为什么还这么说。
而且单单就说她一个人,怎么不说周柏雪啊?
阮棠觉得心里难受,骂自己没出息,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不是向来这样。
心里堵得慌。
阮棠上课从来不敢找他说话,怕影响到他。
可是也许再怎么小心翼翼,也会让他觉得自己很烦。
她越这么想就越难受。
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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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奕忱坐在寝室床上,拿了本书看。
他就差在脸上写上:不要和我说话。
刚才两个人的争执,40寝室2其他人也都听见了,不过谁都没敢开口问,往枪口上去撞。
何佳走出寝室,这才敢开口。
“你觉得,林奕忱刚才是不是有些过了?”
陈曦把一切看到眼里。
“你怎么不问,刚才阮棠和周柏雪都站在那里,林奕忱为什么冲着阮棠去了,照这样来说,周柏雪和他还一起参加了奥赛,两个人关系更好才是。”
“还真的是啊。”何佳有些意外,所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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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回到教室,趴在桌上翻杂志。
她就差脸上就写着‘不开心’。
林桑伊看着人问:“你心情不好吗?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能有什么事。”阮棠看了前排一眼,她把杂志合上,心里更觉得烦。
这半个月,阮棠晚自习都在间断性的复习。
她散漫惯了,经常动不动就走神,摸摸这里摸摸那里,玩橡皮也能半节课。
然后她想了个办法,就强迫自己抄书。
反正能记一点是一点。
林桑伊说:“你好好查漏补缺,这次一定比上次考得好很多。”
阮棠笑了声:“你是查漏补缺,我这叫女娲补天,不一样的。”
林桑伊:……
阮棠把桌子的书胡乱收拾好。站起来说,“待会儿班主任问,你就说我去了舞蹈室。”
她故意把声音说得很大,让前排人听见。
“不上晚自习了?”林桑伊有些意外。
“嗯,今天没心情啊,反正我再怎么学,成绩也就这样。”
阮棠拿着包,从后门走了出去。
特长生经常晚自习去集训,毕竟要专业文化双上线,才能考上大学。
教室后面那排,平常就经常空着的。
阮棠这样天天乖乖坐在教室的,在那群人眼中,简直不正常。
长得好看到底占便宜,学舞蹈的气质又好。
不知道的人,以为这家伙读书成绩很好。
哪里有个大佬的样子。
第二节晚自习下课,林奕忱站起来,余光就看到后排空着的座位。
他垂下眼眸。
今天课间没和他笑着搭话了,按理来说应该觉得轻松的,可是好像却不是这样。
所以说,惯性真可怕。
认真想想她其实也不是很烦人,毕竟能和班上的人关系都不错。
林奕忱又想,会不会以后晚上她都不来上课了。
这个人明明成绩这么烂还不上心。
平心而论态度是比以前好了点,不过这才坚持多久就又故态复萌,也没意志力。
林奕忱自己也费解会对人脱口而出说那些话。
他向来不喜欢评论别人,无聊又没意义。
所以自己为什么要心烦?
这比奥赛的物理试卷最后大题难多了。
没有公式可以用,也没有规律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