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竹一声怒吼。
震地小小的马车都跟着抖了一抖。
马车外的伯叔和秦川两个人互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驱马远离。
就连那驾马的马夫,都非常有眼色地从袖中掏出两个棉团,塞在了耳朵里,然后面色平静地端坐马车上。
萧珥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幽黑如墨的眼睛静静看着阮小竹,深邃如渊。
阮小竹接触到他的目光,有些没回过神,多久了,他们两个之间再没有这么安静地对视过。
“不行。”简短低沉的两个字,透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阮小竹回过神,眼眸动了动,“为什么?”
萧珥不是不讲理的人,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阮小竹忍着心中怒气,安慰着自己。
萧珥顿了顿,垂下眼眸,面上闪过一丝阴郁,没有说话。
从阮小竹这看过去,他眼睛微闭,似乎又要重新进入旁若无人的小憩状态,阮小竹面上一黑。
“那香囊是我做的,便是我的东西,你不问自取已经是不对,现如今不想归还于我至少给我一个理由,不然我心中不爽快。”阮小竹的小手握紧,撅着嘴,固执地看着萧珥。
今儿不管他说不说,她一定要要回香囊。
好在这次萧珥开了口,虽然说出来的话让阮小竹有些愣怔。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所有都是我的,你做的东西自然也是我的。”萧珥声音低沉,目光深邃,仿佛自己说的一切都是完全的理所当然。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听,阮小竹心中必然是怦然乱跳的,但是今天,最近几天萧珥的表现让阮小竹心中郁积了一堆的火气。
此刻,那句她的所有都是他的那这句话就分外刺耳起来。
“呵呵。”阮小竹冷笑一声,“我倒是不知道,在楚阳王眼里,我阮小竹什么都不是,只是楚阳王的一个附属物。”
她的声音到后面不自觉地有些尖锐起来。
想到这些日子,萧珥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的态度,哪里有一点尊重她,考虑到她的感受?与之前对她的体贴比起来,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要不是确定这皮子是萧珥,内里的芯也没换,阮小竹都要怀疑自己遇到的是一个假的萧珥,他为什么忽然之间对自己这般阴阳怪气起来?
萧珥的眉头微动,眼中眸光暗沉了些许,“我从来不曾这么想,你想多了。”
到现在,他也有些发现阮小竹的不对劲来,她面上隐隐带着怒气,是谁惹了她生气吗?萧珥心中暗暗想着最近几天的事情,他几乎每时每刻都跟在她身边,并没有见谁惹她生气啊,小竹怎么忽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莫不是她真不想给那个香囊给自己?萧珥想到阮小竹刚刚的问话。
这个香囊他本也是在桌上看到顺手收起来的,因着阮小竹平日里做的针线几乎都是给他的,他也就以为这香囊是他的了。
刚刚她说这香囊是送给阮珣的?
阮珣虽然是小竹的弟弟,但如今也大了,女大远弟,这不是最寻常的道理吗,何况阮小竹都已经嫁他为妻了,怎么还能给别的男人做针线?
就算真是姐弟情深,买个贵重些的礼品送过去也就是了,难道他萧珥还缺钱不成?
萧珥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尤其是见到阮小竹越来越黑的脸色,他心中更是一串大大的问号,不解地看着阮小竹。
“我想多了,你这是在怪我?”阮小竹豁然起身,这一下起地太急,她的头直接磕到了马车的车顶,“咚”地一声,阮小竹吃痛,拿手捂着被磕的地方,更加委屈地瞪着萧珥,“我自己做的东西被你拿了去,你居然还怪我!”
萧珥忙起身,想要去看阮小竹磕地厉不厉害,谁知还没靠近,就被阮小竹挥手挡开了。
“不要你假好心。”阮小竹的声音闷闷的,“从今往后,不管我如何,都跟你无关,你去做你的楚阳王,我自做我自己便是了。”
萧珥开始急于看阮小竹的伤势,并没有仔细去听阮小竹说什么,现在两人离地近,她的话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你说什么?”萧珥的面色一下子变了,大手抓着阮小竹胡乱挥动的小手臂,眼眸幽暗地盯着阮小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