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之中,气氛沉闷。
原本应该欣喜的重逢,最后变成了谁也不敢多言的尴尬局面。那位年轻的弟子蒋丰,被胖子一巴掌打翻在地,虽说不至于伤及性命,可是却仍旧是受伤不轻。
蒋丰年纪不大,两年前才进入朝天阁之中,只不过天赋却是出奇的好。仅仅不到两年的时间,这位毫无修为的年轻弟子,便已经从毫无修为的武夫一跃入九境,更是在不断破镜,直接从下九境一跃而上,如今已然摸到了小宗师境界的门槛。
朝天阁弟子不算少,尤其是这两年来,在西河郡内势头无二,弟子人数比起先前多了一倍不止,而这些弟子之中,蒋丰能够脱颖而出,实属难得。
虽然年纪不大,这名朝天阁的弟子,已经在西河郡闻名遐迩了。
此次下山历练,朝天阁一改往常,直接离开了西北雍州,一路南下,大抵是想要多见见江湖的人和事,也好让朝天阁能够在江湖之上渐渐扬名。而作为门中近两年来最出彩的年轻弟子,蒋丰便获得殊荣,一同南下。
门中弟子,大都极为羡慕这个年纪不大的师弟。可是无论是蒋丰在门中也好,还是在外,都一直是耿直的性子,倒也引来不少的非议。
如今,蒋丰这位年纪最小的弟子受伤,其余几人自然也就没了心情。
作为大师兄的肖锵和吴锋两人,将蒋丰搀扶起来之后,便直接带回了房间之中疗伤。赵山河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坐在一楼的桌子前,神色阴沉。
而一路上都沉默平静的刘洛水,则是顺势坐在了一侧,自始至终都未曾出言安慰过那位风采卓越的师弟,甚至连正眼都没多瞧一眼。
酒楼寂静,原本的酒楼老板此刻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了,就连小二都也没了踪影,只留下两人这么安静的坐着。
沉默了许久之后,赵山河才叹息一声,转头看着身边同样神色冰冷的刘落水,轻轻无奈道:“不曾想,竟然让你师弟受了伤。看来人真的是会变得啊。”
刘洛水转过头来,看着这位在朝天阁辈分不低,而且行事素来光明磊落的长辈,重重点头道:“师叔说得对,人是会变的。”
赵山河显得有些意外,显然没想到这个性子素来执拗的丫头竟然也会赞同自己所说的。苏春生和刘洛水的复杂关系,外人可能不算清楚,甚至都未曾有过耳闻,可是曾经作为苏春生师父的赵山河却清楚地很。而这一次相见,刘洛水那般看似冲动而主动,可是在赵山河眼中,虽然吃惊,却也不难理解。当初苏春生下山之时,刘洛水坐在苏春生曾经住过的房间里,嚎啕大哭,赵山河也不知如何劝阻,只是感慨。
刘洛水凝视着赵山河,继续道:“可是师叔,春生没有变,变得是你们。”
赵山河愣了一下,皱起了眉头。
“师叔,春生的性子外人不知,可是师叔你应该很清楚。当初在朝天阁的时候,春生经脉闭塞,毫无修为,门中上下都看不起春生,可是春生是否因此而自暴自弃过?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