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功?”温其凉将一枚白色棋子轻轻按在棋盘上,想了想,又按下一枚黑色棋子,白子式微,黑子已渐成杀势。
“想不到那苏柒垒居然也是位武道高手。”饿蟒嗡里嗡气说道:“不过倒是顺便杀了两个将领。”
“无关痛痒。”温其凉轻轻摇摇头,“北伐军经止歇镇一战,必定也有所损伤,杀了我十万蛮众,他自己怎么也要折损八万!听说北伐军最精锐的就是黑甲军,却不知这一战,黑甲军死伤如何。”
饿蟒没回话,却听温其凉接着问道:“北伐军距离我们还有多远?”
“五里。”
“五里?那就是快到西樊了。”温其凉微微抬头,却又低下头去,再落几子,白子逆转成破势,绞破黑子布局,冲拖出来,但黑子却舍弃之前大好布局,反倒收敛以前残子,成围势,白子看似还有余力,却已经是笼中之鸟,难以逆转了。
温其凉看着棋局,笑道:“传我命令给七大金帐部族,能挡住北伐军,取苏柒垒首级者,便可做大汗继任者!”
饿蟒看不懂这大梁的围棋,但却看得出温其凉脸上的志得意满,他咧嘴笑了笑,领命转身离去。
……
北伐军行至西樊城南十里,不再急于进攻,而是就地安营扎寨,派出斥候四处打探。
过了止歇镇,这里已经是大梁军队从未来过的陌生地域了。
营寨之中,苏柒垒表情平淡,苏欣孜没有看地图,而是在跟王维赫下一盘棋。
王维赫自小在荡剑宗长大,又是大长老的孙子,所受教育自然超出普通人许多。
他平日里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修习武学,但琴棋书画,却也都知道一些,尤其是围棋一道,格外喜爱。
他乐于动脑,加上爷爷熏陶,对围棋自然涉猎的也就多些。家中围棋经典棋谱无数,也不知被他翻烂了多少,只是看的虽多,荡剑宗上却无人于他对弈,所以棋力嘛,也就马马虎虎。
此刻跟这北地第一国手对弈,王维赫刚开始还颇为自信,但下了十几子,就皱起了眉头,待下到五十子,已经满头是汗。
此刻棋盘之上看似平静,实则步步杀机,王维赫竟生出一种无论落在哪里,都会落入圈套一般的感觉,举棋不定。
苏欣孜微微一笑,也不去催促,却将目光看向自己的父亲。
苏柒垒觉察到她的目光,转过脸来,微微一笑,只是眉宇间那股愁意,却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
“到了此地,已经别无他法了,父亲又何必发愁。”
“怎能不愁?”苏柒垒轻叹一口气,“止歇镇一战,损失惨重,我部步卒损失惨重,只余十万,而除去黑甲军,骑兵还有两万余,这一战不好打了。”
“七大金帐部族齐聚西樊城南,人数只怕不下四十万,这一战自然不好打。”苏欣孜微微笑了笑,“要女儿说,接下来要么拼死一战,要么退去,别无他法。”
苏柒垒皱了皱眉头,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