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凰鸟停在地上,沈若凡下了冰凰鸟,目光下意识打量着武当的人。
二三十人,中年人多半是束发黄冠,而青年人则大多是俗家弟子,如君莫惜李剑南等人。
沈若凡目光打量着武当掌门虚叶,一身简朴的道装,周身道韵流转,仙风道骨,好似神仙一般,沈若凡当然不会有这样的判断,但他能断定武当掌门的修为极高,怕是快到天人合一的地步,只是不知太极修为精妙到了何等地步。
“见过掌门。”周若眉道。
“周丫头,现在你的身体是好了吗?朱襄谷被破,是这少侠为了你吧。看来你是找了个如意郎君。”虚叶道长朝周若眉笑道。
“掌门。”周若眉脸色微红,好似有些不适应虚叶的调侃,
“掌门说得对,很有道理。”沈若凡一脸嬉笑道。
“你就是近来声名远扬的风盗吧,年纪轻轻,便刀气内敛,刀心含而不露,果真少年出英才。”虚叶道长赞道。
“过誉过誉。”沈若凡谦虚道。
“也是,和苏夜苏晨两位前辈相比,是差了些,就以如今的水准当传人,有些给两位前辈丢人。”虚叶道长道。
沈若凡脸上笑容顿时僵硬在那儿,我谦虚一下,你就这么当真,作为一派之主,你不该是非常有涵养,知道这些谦虚话的吗?
“多多努力吧,这是个大争之世,天子峰开或许或许只是一个预兆,如果你的刀不够快的话,可是会被折断的,惊神一刀还好,可惊魔一刀当年惹的人可远远超出你的想象。”虚叶道长道。
“晚辈受教。”沈若凡道。
“天子峰开,竟连掌门都下山了,掌门似乎已经多年未曾下山了。”周若眉道。
“便是太久未曾下山了,倘若再不下来走动走动,身子骨老了倒还事小,可若是常常不和各派一起,这武当不显得太另类吗?而且天子峰开这样的事情,一生也就只能见一次,我怎么能还呆在武当不下山?而且若是时机合适,说不定还能顺便喝一杯你们的喜酒再走呢。”虚叶道长笑道。
“掌门。”被长辈调笑,周若眉面色娇润,不知如何接话。
“好了,老道话多了,再多就要被骂了。”虚叶道长笑道,“这边三位,沈少侠都已认识,你还不认识,老道替你介绍一下。”
“这一位是隐世门派慈航静斋的第一传人师婉清,师姑娘,美若天仙,剑法通玄,再过一二十年,老道都未必是她对手。”
“这一位是猎榜第一猎神兄的弟子,猎榜随风,柳随风,年纪轻轻,便已经完成了许多大事。”
“最后一位是天魔宫邪王高徒,惜花公子司徒多情,出身魔门,但也未曾作恶。”
周若眉闻言朝师婉清三人微微点头,但态度甚是淡漠,一眼便能看出不过是碍于虚叶道长的面子的敷衍,刚才一路她将事情听个七八,了解眼前三人和沈若凡关系都不如何。
“久闻不二庄女财神胸有沟壑,容纳百万雄兵于心中,阅遍万千典籍秘闻于脑中,江湖传言算盘一响,黄金万两,如今见面方才发觉江湖传闻还是说笑了姐姐厉害,小妹钦佩。”师婉清好似没感觉到周若眉的冷漠一般,踏前一步,一脸和善笑意道。
“不及师姑娘武艺高深。”纵然心中不喜,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当着虚叶道长的面,周若眉也不好公然和师婉清撕破面皮,只是一个姐姐妹妹,一个姑娘,排斥之意已经溢于言表。
师婉清心思玲珑自不会听不出来,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淡笑道:“武艺再高,又如何能与无双的智计相提并论?何况婉清还是风盗的手下败将。”
“不错,上一次茫茫大海竟然没淹死你,真是奇了怪了。”沈若凡很干脆道。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婉清自幼以护持正道为己任,上苍垂怜,让婉清在茫茫大海之中依旧能还生,但风盗倘若放不下心中执念,被魔刀所惑,却未必有上苍垂怜。少侠且需珍重。”师婉清道。
“如果哪一天我被魔刀所惑,那师仙子必然有着为天下苍生殉道的精神,在下必灭慈航静斋满门,不留一个活口。”沈若凡淡淡笑道。
“风盗执意,婉清无话可说,但婉清有一言望风盗深思,这天下正道长存,邪道纵然猖獗一时,也终究无过湮灭一途。我慈航静斋代天行道,所作所为皆无私心,纵然有一时衰退,终究会重新出现。邪只是一时,正方长存。”师婉清道。
“无话可说,还说这么多,你们慈航静斋的语文水平需要提高呀。正道邪道,什么时候是你一个慈航静斋就定的?正方能长存?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身边两个人,一个是介于正邪之间的猎神弟子,一个是正正宗宗的天魔宫传人,那你算什么?”沈若凡不屑道,“别跟我谈什么正邪,你慈航静斋不配谈。”
“沈若凡,你休要在师仙子面前大放厥词,师仙子纤尘不染,岂是你可肆意言语侮辱的?”司徒多情皱眉道。
“哎呦,惜花公子真的惜花呀,这么快就被洗脑了?要不以后别说是天魔宫传人,以后就说是慈航静斋的人算了,只是可惜因为一个女人背弃宗门……传出去,你师父会不会成为笑柄呀?”沈若凡玩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