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在雪地里走得辛苦,看了看深得脏乱差三字精髓的街区,忍不住想:“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这牛二选在今日摸进霍寡妇房中放飞自我,倒是专业。”
他们一行三人终究是来得迟了些。到了地头,只见霍家染房已经是灯火通明,但凡能够站人的地方都立满了围观群众。
纷纷七嘴八舌议论:“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咱们安东县又出杀人命案了!”
“是啊,是啊,自从十年前周秀才杀人之后,好久没看到过流血事件了。还是越墙偷香,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言语中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又有人叫了一声:“十年前杀人的周秀才来了。”
周楠心中气恼,正要发作,林家兄弟提着刀鞘,劈啪一通打,将观众赶了出去。
场地终于清理出来,将观众一赶走,周楠才发现这地方颇大。
霍家有六间房子,其中一间是堂屋,一间归霍寡妇住,一间归她的丫鬟调羹,一间则是今天的杀人凶手,小厮霍立春。另外两间则是库房,用来堆放布料。
染房有个大晒场,面积大约两个篮球场,这在窄蔽的城东甚是难得。
在晒场中间趴着一条人影,旁边扔着一把锄头。周楠走过去一看,此人的后脑有一条伤痕,半尺长,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地上还有一滩血,却不多。
周楠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地头看去,不是饭馆老板牛二又是谁。
在牛二尸体旁边,一个大约十四岁的少年跪在石板地上,将头深深地埋在地上。
另外,还有个大约三十五六岁的重孝妇人被一个十一二岁的丫鬟扶着,正嘤嘤哭个不停,显得很悲伤。
早有一个里长过来,介绍说跪在地上的那个少年正是凶手霍立春。那个三十五六岁的妇则是霍寡妇。至于那个小姑娘则是霍寡妇的丫鬟调羹。
周楠点点头。
里长喝道:“好叫你等知道,这位是衙门里的周典吏,都安静了,抬起头来,好生回话。”
“是,周老爷。”三人同时抬起头来。
调羹就是一个笨蠢的丑丫头,十一二岁的年纪了还拖着鼻涕,看人的目光也呆滞,显然智力不太过硬。和她比起来,跪在地上的凶手霍立春却是一个机灵孩子,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闪着亮光,再看他的五官,倒有几分俊俏。只是,大约是年纪小了些,细胳膊细腿,看起来营养有些不良的样子。
相比之下,倒是霍寡妇叫周楠眼睛一亮,心中忍不住一声喝彩:要想俏,三分孝,这妇人倒是个尤物。凶猛,凶猛,至少是D还是欧标的D,难得,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