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对了,咱们不是在说刻章的事情你,你扯这些做什么?”
朱聪锦低声道:“我家夫人怕我在外面宿柳眠花,就刻了这枚警言章。我每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她就会在我……在我那里盖个戳记。”
周楠心中大奇:“盖哪里?”
朱聪脸红得要滴出血来,悲愤地一声长啸:“还能盖哪里,自然是子孙根上。晚间回去,夫人都会检查。若是印记模糊了,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啊!”周楠大惊,手头的刻刀一歪,在田黄石上拉出一条痕迹。刺痛袭来,低头看去,手指竟被划破了。
朱聪浸眼含热泪:“可怜我堂堂五尺男儿,每日出门,走路的时候都格外小心,生怕弄花了印泥,那就是蒙受不白之冤了。越热天的时候,更是战战兢兢汗不敢出。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呀!”
周楠心中赞叹:令夫人真是神操作啊,连这法子都想得出来!
他实在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嫂夫人真是风雅。朱兄这个法子倒是妙得紧啊,不佩服都不成。”
周楠彻底明白过来,刚才朱同学拿的帐本想必就是他夫人的亲手所写。只要仿照她的笔迹伪造一个印章,老朱同志以后无论在外面怎么浪,事了拿起印章补一个戳就可以了。
真是天才的构思。
朱聪浸受到极大屈辱,大怒:“周楠,你若再埋汰于我,某与你誓不甘休。”
“好了好,我不开你玩笑了,朱兄别往心里去。”周楠人强忍笑容,憋得异常辛苦:“你今天可是一不小心弄花了钤记?”
朱聪叹息:“是啊,下午和周兄还有王大人教坊司聚会,你们走后,我便留下和一个女子谈玄论道。如此一来,那钤记却是彻底磨灭了。兄弟我现在是走投无路,还请周兄救我!”
这句话的含义是:教坊司的妹子实在太美,兄弟一时没忍住,现在麻烦大了。
周楠摇头:“原来朱兄留下了。”也对啊,嫖资王若虚已经出了。他朱聪浸估计想的是,反正钱又不会退,不睡白不睡,这套大宝剑的程序得走完了,也算是对妹子的职业的尊重。
这朱聪浸还真是可怜人啊,罢了,这个忙得帮啊!
周楠又低下头去刻章,刻了两个笔画,再次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我耕彼食,情何以堪,誓当决一死战。哈哈,哈哈!”
不片刻,印章刻好。
朱聪浸借了周楠的印泥,叫了一声:“叨扰。”就狼狈地跑去周家茅房,鼓捣了半天才回来,却立在那里不走。
周楠:“朱兄还有何见教/”
朱聪浸;“一客不劳二主,还请周兄弟送我一程,等下见着我家夫人,也好解释。就说你是我手下写稿子的书生,今天我约你谈新书的事情,又喝了酒,不觉天黑,因而回家却是晚了。你放心,我家夫人在家里虽然恶,却只针对我。有客人上门,很客气的。”
周楠:“朱兄你是要让我帮你打掩护啊,不觉得有点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