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爱。
曲奇抬手搂住他的脖颈回应他,
但却感觉到脸上被低落了温热的液体。
他哭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落泪......
只是因为她表达的并不清晰的三个字。
三个世间最廉价,也最是珍贵的字。
当知道曲奇以后很难再开口说话的时候,
说实话,宁之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
她是多么爱说话,又伶牙俐齿的女孩。
她当初做得下星行者,想必就是靠着这张巧嘴把熊鹰套得牢牢的吧。
现在她居然不能说话了,哪怕说一个简单的“我”字都要张大嘴,努力半天。
宁之不能接受,他在一遍遍的教她发音读卡片的同时,也在一遍遍的说服自己去接受这个事实。
他要和她一起努力,度过这个坎,只要翻过去了,天就晴了。
......
......
自从开始教曲奇重新开口说话后,宁之说话都改为叠词了,
什么“乖宝宝,吃饭饭,睡觉觉,小手手,小脚脚......”
有时候宁缺照常汇报特别行动局的事宜,偶尔可以听到自家的主长大人,
在电话那头喊:“宝宝!地上凉,把鞋鞋穿好再出来!”
宝宝......
鞋鞋......
一万点暴击,万箭穿心
每次这个时候,宁缺都想拿电话把自己拍晕。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直到到九月初,曲奇终于可以说完整一个句子了。
但不超过十五个字,还是必须慢吞吞的,把每一个字咬在舌尖上才行。
而且,如果对方不是宁之,可能还听不懂。
但即使这样,宁之高兴得连宁缺这个木头都被影响了。
以至于当天宁之出门开会回来时,居然还喝了点小酒。
曲奇刚打开房门,这男人一见到她,就把她抱起来亲了好几口,然后不停的傻笑。
“明天再带你去看看曹医生。”
曹医生是曲奇的心理医生,一直是他帮着康复治疗的。
宁之很信任他,平时没少打电话咨询骚扰人家。
久而久之,两人居然还成了朋友,没事一起聊聊孩子,喝喝小酒。
曲奇很新奇,居然能见到喝醉了的宁之。
但喝醉的宁之,依旧非常理智正常。
回家把该收拾的都收拾了,还照常讲了睡前故事,教了几个新词。
这个一室一厅的小公寓还是宁之一个月前买的。
真的很小,两个人住倒也刚好。
宁之最后还是没挺住酒困,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躺在床边睡着了。
他本来以前很少睡觉的,一粒睡眠胶囊到天亮。
但自从和她住在一起后,迫不得已改掉了这个习惯,
甚至还养着了睡觉不关灯,还放音乐的习惯。
因为曲奇不能见到黑,房间的每个角落都必须要有光,有声音。
曲奇见他这么就睡着了,帮他把鞋子和外套脱掉,盖好被子,窝到他怀里满足的睡去。
但还没睡熟,她忽然感觉身边的男人突然惊醒。
她询问的看过去。
就见男人慌张的到处找自己的外套:“我没给你叠小枕头!”
曲奇愣了一秒,趴在他身上无声的笑起来。
笑得她眼泪都出来了,止都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