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院主赐予的徽记,浮空船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了浮空岛。
黎洛让诗云和幽魂小队四人在外等候,独自一人朝着那座高耸通天的神术之塔而去。
一阵恍惚过后,他再次出现在了那片奇异的空间。
“拜见师祖。”
黎洛对着石台中央的身影欠身恭敬行礼。
“不必多礼。”院主用柔和的目光注视着黎洛,打趣道,“你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来我这儿了。莫非是觉得和面对我比起来,跟那位小公主在一起更有乐趣不成?”
黎洛先是一怔,随即哭笑不得。
他没想到,自己这位贵为圣院院主、有着大圣者称号的的师祖,竟然会跟他开这种玩笑。一时间,面色有些古怪。
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院主莞尔道:“我并不是个刻板的人,你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拘谨,自然一些即可。”
黎洛干笑了两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看黎洛仍然是一副不自在的样子,院主也不强求,道:“说说吧,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黎洛赶忙将一切前因后果详细陈述了一遍,包括皇甫翎布置的跨世界传送神术大阵,以及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的变化。
他说完之后,院主沉吟不语,似是在思考什么。
片刻后,她喟叹道:“那皇甫翎当真是天纵奇才,竟然能够有如此天马行空的想法。不过这种事情,也就只有你们二人才能够做得到了。”
黎洛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师祖,您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做得到?”
院主没有回答,转而问了一个似乎与之毫不相关的问题:“你可知道皇甫翎为何会如此看重你?”
“这……”黎洛不确定地道,“莫非是因为我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院主摇头:“这只是表面上的原因。”
她道:“你应当知道,皇甫翎乃是生而成圣之人。自她诞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铸就圣灵之名。”
“这竟然是真的?”黎洛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我还以为只是不靠谱的传闻呢……”
院主继续道:“似皇甫翎这般的人物,诸天万界过去的无尽岁月里从未曾有过,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也不会再出现。你可想到了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黎洛脑海中陡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孤独!”
“不错。”院主颔首,感叹道,“诸天万界,无尽位面、无穷岁月,都无一人可与之并肩。这固然是无俦的尊贵,却更是无尽的孤独。”
“哪怕皇甫皇室一直在刻意培养皇甫翎‘唯吾独尊’、对一切都不屑一顾的性格,却也没办法抹去她的人性、感情。倒不如说,他们这样的培养方式,反倒是催生了本应在其成就圣灵之后才会出现的孤独情绪。”
黎洛这才明白皇甫翎那糟糕的性格是怎么来的,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他能够一定程度上理解那种感受,就像他在地球上的时候偶尔也会产生没有同道的孤寂一样。
对于皇甫翎而言,这种感受何止深沉了千百倍。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想想看,无尽的世界、无穷的岁月,都不会出现一个能够与自己平等对话的存在,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简直像是把一个现代人扔到了石器时代。
“但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黎洛隐隐抓住了什么,却看不清具体。
院主正色道:“从某种程度而言,你是和她同一层次的存在。或者你可以理解为,你之于地球世界,等同于皇甫翎之于诸天万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