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送去哪里,信封上并无只言片语。
胭脂从外头回来,上前行了礼,“主子放心,尾巴都摘干净了。只是奴婢不解,主子这么做是想引起大梁和大齐的仇恨?”
“乱而取之,乃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上上策。”女子轻叹,“咱们的人损失惨重,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韬光养晦,不能再乱来。”
胭脂颔首,“主子所言极是,只不过这利州城……而今戒备森严,怕是不可久留。”
“等凌风回来,查清楚图纸的事儿,再做决定。”她徐徐起身,眸色沉了少许,“胡王一直都没有消息,诸多势力都在查找这图纸,所以咱们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只是……”胭脂顿了顿,“主子,为何您觉得晋王一定会知晓胡王下落,或者有图纸的消息?再者,若晋王有图纸,为何主子要杀了晋王?”
在将军墓埋下火药,目的何其明显,本来就是想杀了李朔。
这似乎跟主子口中所言的,有些背道而驰。
“谁说我要杀了李朔?”她眸中有微光掠过,“我只是想试一试,他的命到底有多大。没想到,火药都炸不死他,真不知是失望还是觉得有趣。”
“胭脂,你可知道得一个棋逢对手,该是怎样的兴奋?我想我遇见了对手,这样的对手甚好。够资格,够资历,也够……让我警醒。”
胭脂蹙眉,“奴婢听不懂主子的话。”
她轻一声长叹,“听不懂便不必听,我也只是顺口胡诌罢了!”
李朔!李朔!
胭脂俯首,不敢多言。
听说李朔甚是疼爱侧妃沐桑榆,几乎疼到了骨子里。
这不,虽然城内出了那么多事,可闲来无事的晋王殿下,还是带着侧妃出了门,去了东山湖钓鱼。
桑榆缩了缩身子,入冬的日子哪有什么鱼?这纯粹是去找罪受的。
转念一想,这不过是李朔的借口罢了!
这男人嘴里,没一句实话。
马车徐徐朝着东山湖去了,魏崇明早早的就等在了那里,似乎是早有准备。在这湖边盖着不少竹楼,瞧着倒是安静得很。
“殿下!”魏崇明行了礼。
桑榆凝眉,“这是要住在这儿?”
“是!”李朔抬步进了竹楼,“此处环境优雅,不失为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正好能给爷的小榆儿养养身子。”
桑榆不信,打死都不信。
这李朔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眼见着李朔与魏崇明离开,桑榆拿出随身的刀刃,在窗外刻了一个十字。也不知这样,他能不能找到?若是找不到,那她也只能暂时与他断了联系。
瞧了一眼窗外的风景,桑榆抬步出门。
竹林里有些寒凉,她下意识的拢了拢衣襟,仰头望着纷纷扬扬落下的竹叶,有些萧瑟有些悲凉。
“你在看什么?”李朔问。
桑榆仰着头,“听说竹子一辈子就开一次花,开了花就会死。”她回头望着他,“殿下见过竹子开花吗?”
李朔凝眉,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
不过这话倒是有几分耳熟,好像听谁说过。